就好像在沙漠中独行的旅人在看到绿洲后松懈下来的神经,一口水直接呛到了胃里。半夜就发起了高烧,而徐科意还发现他脚底的伤根本没好全,反反复复的结疤又裂开,在并不细致的爱护中,伤口已经开始发炎了,他却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只胡乱的自己敷衍着这一切。他重新帮他清理了伤口,重新包扎,脱去他的衣服帮他退烧,换了一个晚上的湿毛巾,突然升起来的热度才开始稳定。一直到清晨的六点半,熟睡的人突然直愣愣地坐了起来。靠坐在一边的徐科意睁开眼睛,然后就看到尚还迷糊的人像被上了发条那样穿好鞋子,走到门口想要开门。他摁住了他的手,发愣的人突然抖了一下,回头看向他,眼里有些不确定。“徐科意?”“嗯。”烧的脸通红的人笑了,说:“徐科意,你看,风筝飞起来了。”头顶只有冰冷坚硬的天花板还有华丽的吊灯。徐科意突然有些难过。而徐币商突然闭上眼睛,无比温顺地抱了抱他,将脸枕在他的肩上,似乎在与他告别。“明天晚上我再来找你。”于是,他睁开眼睛,里面是毫无生气的漠然,打开门,和正要敲门的余先生面面相觑。他让开路,生活助理正要垂头走进去,却忽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房间里站着另一个陌生男人。他被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向余先生,却见对方在一瞬间的惊讶过后,眼里出现了一丝复杂和沉重的情绪。“徐先生,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徐科意从徐币商的身后走出来,一只手揽上他的腰,淡声说:“他生病了。”余先生看了眼徐币商还有几分恍惚的神色,蹙了下眉道:“今天有个跨国会议……”“他生病了。”徐科意的语气强硬又不容拒绝。余先生抿住唇,抬眼看向他面无表情的脸,终究还是闭了闭眼睛,退了出去。“麻烦徐先生了。”他点点头,转身离开。剩下的生活助理茫然的眨了下眼睛,将今天准备好的西装礼貌的送到他的手里,连忙跟在了余先生的身后。徐科意低头看了眼手上的衣服,随手把它挂在了门把上。原来有时候想要把一个人关起来,不需要锁,一套衣服就足够。他将徐币商抱起来放在床上,脚底的纱布弄脏了,昨天挑开的脓变成了鲜红的血,他眉头一皱,起身要给他重新换药,一双长腿却勾住了他的腰。回过头,是徐币商直勾勾的眼睛。他静立了一会儿,沉默地看着他,伸手掰开他的腿,想要转身离开,可那双长腿又缠了上来,甚至比之前缠的更紧,而对方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带着一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执着。“松开。”他冷静又平和地说。“不要。”他抿了下唇,继续掰开他的腿,只是他一转身,对方又缠了上来,他只好继续掰开,对方继续缠,几个来回下来,他还没怎么样,对方却泪眼朦胧的要哭了。“你欺负我。”直勾勾盯着他的人突然眼泪汪汪的这样说。到底是谁欺负谁。他低头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这两条腿,走又不能走,动也不能动。一种无奈伴随着好笑让他放松了身体。“我去拿医药箱给你换药。”“骗人。”分不清是在做梦还是现实的人,一句骗人说的掷地有声。“没骗你。”他放轻了声音,悄悄地掰开了他的腿。可对方比他更警觉,在他一动的时候,那两条长腿立马挂了上去,缠在他的后背。而那双泪汪汪的眼睛瞪大了看向他,一副受到欺骗的模样不敢置信,似乎在说前一秒还说没骗他,下一秒就这样说话不算话。他揉了揉眉心,没有办法,只好手一伸,将他抱了起来。身上挂着个树袋熊,他的行动也没有受到阻碍,找到医药箱,他又将人抱回在床上,在对方的腿要勾上来的时候,他眼一抬,淡声说:“坐着。”想要行动的人停住了动作,两只手揪紧了身下的床单。徐科意半蹲在他的面前,帮他拆开旧的绷带,重新为他换上新的药。徐币商安静地看着他,看他认真专注的眉眼,秀丽挺立的鼻梁,还有年轻俊气的脸。重新包扎好,他准备起身,却忽的一顿,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了他的发顶。徐币商总能在一些时候戳中他的心。他轻叹一声,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声问:“难受吗。”徐币商摇了摇头,徐科意这样温柔,他怎么会难受呢。他笑了一声,起身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吻,又摸向他的头发,徐币商仰起头,视线追随着他,忽然说:“徐科意。”“嗯?”“徐科意。”“嗯。”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随后,在他耐心的回答中,徐币商看着他说:“你为什么不叫我哥。”他一时笑出声。还记着呢。“你想让我叫你哥吗。”徐币商点点头,“想。”生病的人总该有点特权,完成他的一些小愿望也无伤大雅。“不叫。”他平静的回绝了他。徐币商微微张开嘴,随即屁股一撅,躺在床上生气了。徐科意了他一眼,淡声说:“起来喝点热水,待会儿要打针。”如果余先生懂事的话,这个时候就该联系家庭医生过来了。徐币商扭过头不说话,干脆将脸埋起来不看他。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面上却不动声色,径直拿起一旁温好的水,将他拉起来说:“嗓子不难受吗。”徐币商抿了下唇,是觉得有点干。配合的喝了两口水,温热的水流从喉咙流向胃部,暖烘烘的舒服不少,然后他继续撅着屁股不理人,表现出他还在生气的模样。徐科意忍不住笑,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他打开门,穿着白大褂的家庭医生等在外面,还有做好早饭的阿姨正端着托盘。他们都十分具有职业素养,不多看也不多问,哪怕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全然陌生的男人。家庭医生走进去,用和缓的语气开口询问,“少爷,请问有哪里不舒服吗。”徐币商不说话也不理人,脸一扭,躲进了枕头里。家庭医生僵了一下,他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孩子气的徐币商,哪怕是以前十几岁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发烧,喉咙痛,偶尔咳嗽,但没有流鼻涕,脚底有伤,发炎了。”徐科意清晰地阐述出了他的症状,家庭医生缓过来,连忙去看他脚下的伤口,但徐币商却呲溜一下将自己的脚缩进了毯子里。这还不算,还卷吧卷吧用毯子将自己包起来了。家庭医生伸出去的手石化了。徐科意揉了揉眉心,低声道:“徐币商。”毯子里的人动了一下,但还是不配合也不合作。徐科意面向家庭医生,平静地说:“不好意思。”不不不……没没关系……家庭医生话还没说出来就看到这个年轻的男人一把掀开了毯子,直接将人从里面揪了出来。他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徐币商还在挣扎,他直接将人摁在床上,冷静地看向医生说:“现在可以了。”家庭医生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解开对方脚上的绷带,绷着神经给他处理伤口。而徐科意的表情一直都很平静。毕竟他是能够做出直接给人灌药的人。伤口并不是很严重,但确实没有爱护好,发烧可能也是伤口发炎的原因,还有最近忧思过重太累了。医生为他打上了点滴,擦了擦头上的汗,转头说:“打完直接换药瓶就好了,可以等拔针的时候再联系我。”说完他就礼貌的出了门,动作带着几分匆忙。徐科意转头看向放在床头柜上的清粥,搅动着里面的热气,瞥了眼因为生气而在床上装死的人。“徐币商,起来吃早饭。”头一扭,留了个后脑勺给他。他眼里升起了星星点点的笑意,一段时间不见,脾气变大了,也不知道谁惯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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