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知道,你从前心性单纯,就算被逼到绝地也不会这般地步,你只需告诉我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你即可。”
沈珩序正经的说着,目光中带着坚定,似乎真的能带人逃出水深火热之地。
被拷的女子也直勾勾的盯着他,半晌,她嘲讽般的笑出了声。
“哪有什么人在背后指使?我一个风尘女子,有哪一点是值得他们这样做的,那些达官贵人若是花钱让我行凶,还不如在路边买一条野狗来得痛快!”
“起码那种畜牲咬起人来可比得过你们这些整天虚伪至极的人!”
“胡月娘,本官不会相信你方才所言,知道你定然是有什么难处。”
他稍稍顿了顿,随后拿起方才被摔在桌上的卷宗翻阅起来,他的目光停留在某一页上,那一页的纸页微微泛黄,边缘有些磨损,显然是被频繁翻阅过的。
沈珩序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他轻轻拿起那一页,手指在字句上轻轻划过,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沉稳有力,似乎是什么势在必得的证据。
沈珩序将手中的那一页卷宗呈出在胡月娘跟前,手指轻轻指着上面的字句,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道:“你有个弟弟和妹妹。”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胡月娘,仿佛在等待着她的反应。
女子眉眼一跳,有些慌张,但是还是尽量掩盖自己的情绪,咽了咽口水。
不屑的说:“我不过就是一个孤家寡人,哪里有什么弟弟妹妹。”可她眼神飘忽,很显然是在说谎。
男人也不急,只是上下扫视她,可黑色的眼眸中却是一副将人看透的样子。
“大人莫不是听到街上那些流浪的小孩子随意的喊我姐姐,你便就认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若是真要这样算起来,我曾经还给天桥下那些个无家可归的人施粥送吃食,莫不是这些人都与我有关系?”
“也是,陛下曾说了,这天下万民都承一脉。”
沈珩序见她如此固执,便不再掩饰,而是盯着她薄唇轻启吐出几个字,“本官说的是你养在城郊的那一对弟弟妹妹。”
“如此说,你可就明白了?”
胡月娘闻言,心中猛地一跳,她努力保持镇定,但眼中还是闪过一丝紧张。她微微低头,淡淡的喘着粗气。
不敢抬起头来直视沈珩序的眼睛,轻声问道:“什么城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珩序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凝重地说:“这些自然是事实,本官从不妄议虚言。”他的声音突然停顿,似乎是在斟酌着用词。
胡月娘听到这里,脸色瞬间一变。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她双手紧握,用凤仙花新染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
但她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的表情显露出来。
她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声音却有些颤抖:“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好官,可到头来不也是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来逼迫我承认吗?”
她的咒骂在沈珩序听来根本就不值一提,耐着性子说:“本官知道你是在替别人做事,但是你可知,你消失的这一晚他们必定会有所察觉,既然你只剩这一对双亲,难道他们就不会以此来要挟你乖乖就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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