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心中无不暗叹:“我等身为农家弟子,自认熟辨作物、精通草木,进山后却一颗奇珍异果也没有寻到。”
“陈先生虽然先于我等进山,却也早得有限,却搜罗了这么多上古果实,还辨析出了果实的效用。”
“两相对比之下,我等着实惭愧!”
这样想着,农家众人看着陈子涉,越发觉得他神秘而深不可测。
陈子涉哪里会想到,农家这些人居然还有这么丰富的内心戏,只是催问沈进:“沈农师,这些果实如何?能用来祭祀吗?”
沈进也是啧啧称奇,感慨道:“太能了,这些都是上古奇珍,比我们带的三种奇珍更珍贵,只是……”
他面露难色:“先生,这些果实世所罕见,若是就这么消耗掉,也未免太浪费了。”
陈子涉自然是知道他心中所想。
农家这些人是“职业病”犯了,看到这些上古的珍奇果实,就想要带回去栽种、培育、研究。
即使这些果实属于陈子涉,并非农家所有,但在他们看来,用以祭祀还是在暴殄天物。
于是陈子涉笑了笑:“农师不必担心,这些果子我倒是还有些。”
说着,陈子涉就将包括蕴神果、凭风果在内的各种果实,每样取了五枚,在墟石酒壶中找了个木箱子装好,一股脑取出来丢给了赵冬。
至于黑白色果实,陈子涉并没有贡献出来。
这果实太过珍贵,他如今手中仅剩下四枚黑色果子,是留着日后若有可能,收服上三品邪怪用的。
赵冬诚惶诚恐地接过箱子,小心翼翼将其放在地上。
又招呼其他农家方士一同过来,将其中的果实仔仔细细,分门别类重新归整好,并用农家特制的容器盛放。
以免有果实被挤压损坏,或是时间长了后腐烂变质。
陈子涉心心念念着祭祀,又问:“沈农师,现在可以进行祭祀了吗?”
沈进看着那一箱的奇珍异果,心中感动不已:“可以,现在就可以进行祭祀。”
陈子涉含笑点头,但还是先找来姚玉珩,请她起了一卦。
火红的龟甲上兆纹裂开,姚玉珩目光扫过:“陈大哥,是玉兆,祭祀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说不得还会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听她这样说,陈子涉也算是更放心了些。
于是在陈子涉的注视下,沈进以木棍作拐,一步步走上祭坛。
沈进的身后,赵冬双手托着一个木盘,亦步亦趋,那木盘中盛放着由沈进挑选出来的,九种各不相同的奇珍异果。
沈进先是以某种奇异的动作,向九座石塔依次祷告,接着将九枚异果依次放在石塔之上。
最后,他来到祭坛中央,凝重而庄严地点燃了中央篝火。
火光“腾”的冲起。
同一时刻,陈子涉眉心,由精神力凝聚而成的那团如金光,忽的一震。
他仿佛感受到,某个古老伟大的存在,跨越时空,投来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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