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抱拳同声称是?。花一棠:“白书使离开观星台之后去了何处?”白汝仪顿了一下,“本、本欲回房歇息——”“花参军容禀!”一个?学子跳起身,“学生史才?春,我与黄曲(示意身侧的?学子)对白家十三郎的?才?情博学甚是?崇拜,今夜一直守在白书使斋舍门外,想向白书使讨教?,但从戌时一直等到了子初时分,我二人也未见到白书使回来。”白汝仪僵住了。“所以,白书使从观星台回来后,并未回房,夜半三更,天寒地冻的?,白书使去了何处?”花一棠问。“白、白某的?确没回房,而是?去了、去了……”白汝仪飞快擦了擦额头的?汗,“白某去了御书楼看书。”此言一出,众学子纷纷摇头。“不可能,御书楼戌正就闭楼了。”“戌正之后,白掌书关门落锁,任何人不得出入!何山长也不行。”“这是?白掌书立下的?死规矩,建院二十年,从未打破过!”“白掌书说过,除非他死,否则谁也别想坏了他的?规矩。”白闻和?白汝仪的?脸同时涨得通红。花一棠长长“哦——”了一声,“敢问白书使去御书楼看书,可有?人证?”“有?!是?我!”白闻提声道?,“都瞪着我作甚?!我又?没坏规矩!白书使睡不着,所以去我房里饮了些酒,写了些……文章……”花一棠皱眉:“什么文章?”白汝仪红着脸哼唧:“不、不便?展示……”花一棠重重叹气,“白十三郎,别怪花某没提醒你,你与白闻同属白氏,又?是?他的?长辈,关系太近了,他做你的?不在场证人,可信度本就大打折扣,若是?你不说清楚你到底写了什么,我这儿——可不好办啊——”“我们?白氏行动?正坐得端!有?什么不能展示的?!”白闻跳起身,雪白的?胡子都炸了起来,“我这就取来!”“别——”白汝仪挣扎的?喊声被白闻远远甩到了身后。林随安真有?些好奇了,若论才?学,白汝仪敢认唐国被人瞻仰分析。今夜他到底写了什么,竟是?如此羞于展于人前?花一棠坐得端正,表情端正,眉头皱得都很端正,若是?没悄咪咪挑眉抖腿的?话,还真像个?认真审案的?司法参军。不多时,白闻回来了,手里抱着一个?包袱,包袱里居然是?几十张纸,每张纸上都写了一首诗。“诺!都是?白书使的?字,都是?今晚写的?,这几张墨迹还没干透呢!”白闻飞快将诗分发给诸位学子,又?塞了一打在花一棠手里,咬牙切齿道?,“花参军,瞧仔细了!”不得不说,白汝仪的?字真是?不错,端端正正、认认真真的?正楷,十分赏心悦目,关键是?,林随安能看懂啊!“一日不见,如三月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呃?”林随安读了一首,觉得不太对,再看花一棠,脸黑成了锅底。四周学子一片赞叹之声。“好字好字!”“好诗好诗!”“瞧这句:情之深处,生死难许,相?思?深处,魂神?飘零,唉——”“白书使,您这是?单相?思?啊——”白汝仪整个?人缩成了一团,仿佛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原来,白书使也和?何山长一样,对花二娘一往情深,”齐慕齐慕翻阅了几篇,喃喃道?,“所以……如此羡慕……凄凉——”“不对吧,”元化道?,“听这句,千星万芒雷霆震,净月当?空凝清光,随心随意行世界,安平天下爱人间。”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唰一下射向了林随安,林随安被看得全身发毛,戳了戳花一棠,“啥意思??”花一棠额头青筋暴跳,梗着脖子,一个?字也不说。元化愕然,“林娘子听不出来?这是?一首藏头诗,取每句第一个?字便?是?,千、净、随、安……”林随安瞪圆了眼睛:诶诶诶???白汝仪脸红得像秋天熟透的?果子,幽幽望了过来,正要说话,花一棠腾一下站起身,两条宽大的?袖子好似扑棱蛾子上下翻飞,挡在了林随安和?白汝仪中间,神?色凌厉,“齐监院,敢问亥时前后您在身在何处?”齐慕眸光一动?,“我自?然是?在自?己房中。”另外两个?学子站起身,“我二人与齐监院同在一个?斋舍,我们?可以互相?作证。”花一棠:“期间你们?三人可有?人单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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