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嵘冷哼一声,“这么多年了,用?的还是?几十年前老掉牙的办法,当我青州白氏是?吃素的吗?这次终于让我抓住了小?辫子?!”“阿爷威武!”白向压低声音,“所以,随州苏氏的钱最?后去了哪儿?”白嵘拿起毛笔,沾满墨汁,在纸上写出四个?浑厚大字:【太原姜氏】白向倒吸一口凉气,“了不得!”白嵘:“花一桓那小?子?非要?查,我倒要?看看现在查出来是?太原姜氏,他打算怎么办?”“可这次花家主问?的不是?随州苏氏的蝉蜕铺,而是?二十年前的案子?。”白向道。白嵘:“哈?”白向奉上小?木匣,“这是?净门?送来的账簿誊抄本。”白嵘抓过?账簿展开,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摇头,“这些账簿是?假的。”白向:“何以见得?我瞧着挺真的啊!”白嵘一巴掌呼了过?去,“让你平日里多看看以前旧账簿你就是?不听,瞧清楚了,这里面记载的广都汇通银号是?咱们白氏的产业。”白向捂着脑袋,“然、然后呢?”“玄昌八年五月,这家银号的掌柜突然暴毙,关门?一月有余,根本不可能有银钱往来的账目,可这账簿里却有三笔五月的记录,自然是?假的。”白向大惊,“阿爷,二十多年的事儿您竟然还记得?”白嵘不爽,“那掌柜死的蹊跷,他家里人?来闹,最?后花了五百金才平了事儿,我当然记得清楚!”白向:“……”“行了,两件事儿都调查清楚了,速速给花一桓写回信,这小?子?天天催,烦死了!”“这回信还是?阿爷您亲自写吧,”白向扭头就跑,“义兄让我调查一个?人?,我得去趟广都府衙——”说?完最?后一个?字,人?已经没影了。白嵘气得吹胡子?瞪眼,“张口义兄闭口义兄,也不知道花一棠那臭小?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嘴里骂着,手里的笔写的飞快。【花氏家主,展信如晤:为兄自收到老弟飞鸽传信之后,殚精竭虑,废寝忘食,全力调查蝉蜕铺,幸不负老弟所托,如今已有结论?……】半个?时辰后,广都城府衙。广都城太守车庭举着花一棠誊抄的“郑永言供词”副本,啧啧称奇,“这位郑参军的生平倒是?颇为传奇啊!”白向:“花四郎说?此人?曾在广都城住过?一段时间,还为太守府建过?货仓,想?问?问?太守府可有人?认识他。”车太守想?了想?,将不良帅赵正止唤了过?来,递出证词,“赵帅对此人?可有印象?”赵正止挠头,“二十年前,我还在青州万氏当小?兵呢,哪里能识得此人?。”车太守:“我记得老梁做不良人?快三十年了吧,你唤他过?来问?问?。”不多时,老梁到了。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不良人?,发鬓斑白,精神却是?不错,车太守问?完话?,皱眉想?了想?,“当时的太守府扩建货仓,仅工匠就有好几十个?,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且慢,”赵正止指着口供道,“此人?来修建货仓的时间和与同乡妻子?偷情的时间相?隔不到一个?月,这等桃色八卦,工匠们定?会私下传谈,老梁你可有印象?”“啊!”老梁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当时负责建造仓库的匠人?行请了一个?记账的账房先生,年过?六十,刚续弦娶了新妇。新妇貌美,日日来给账房先生送饭,一来二去的,就和一名匠人?勾搭了上了,当时闹得挺厉害,还报了官,案牍堂应该有卷宗。”赵正止当即去了案牍堂,不多时带了卷宗回来,上面记载得很清楚,玄昌八年九月十六,接民案,原告郑才,状告同乡郑永言偷窃,后因证据不足,原告撤诉。老梁恍然,“原来那个?偷情的小?子?叫郑永言啊,时间太久,我都忘了……”车太守:“怎是?盗窃案,还撤诉了?”老梁的表情欲言又止,赵正止皱眉,“有什么话?快说?!”“妻子?与人?通奸传出去毕竟不好听,换个?名头报案是?常规操作——原告将那被告、也就是?郑永言狠狠打了一顿,皮开肉绽的,抬过?来的时候只剩了一口气,太守怕闹出人?命,和稀泥,让郑才撤诉,这才不了了之。”老梁叹了口气,“这郑永言回家后一病不起,过?了俩月,又染了风寒,一命呜呼,死了。”“死了?!”车太守大惊失色,“你确定?郑永言当年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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