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霄端起酒杯说:“我的亲人不多了,你虽是表亲,可也不是外人。我知道将你流放在外,心中十分怨恨我。今日咱们兄弟,相逢一笑泯恩仇!”他说完将酒喝了,柳水墨用袖子掩住嘴,也将酒喝完。邵泽威一手捏住酒杯耳朵,咕咚两口灌完了。放下杯子,他咂巴下嘴,心中满腹委屈,只是不敢诉说。“你老婆孩子都在宫中,肯定很想见他们吧?”韩子霄直视着他。邵泽威眼睛水汪汪的,他冷冷地瞥了瞥他,还是不言语。柳水墨扯了扯韩子霄袖子,让他直说便可。韩子霄拿出一道丹书铁券说:“这是赐给你的免死金牌,我还打算封你为睿国公,让你出任兵部尚书。你妻子上官依米封为诰命夫人,儿子邵长乐作为公爵继承人,赐一等将军!”邵泽威心中咯噔一下,简直如同做梦一般,他接过来丹书铁券看了看,果然是御笔书写的免死金牌。他冷冷一笑,直接问道:“需要我做什么,请皇上和皇后明言!”韩子霄捏着酒杯,把玩了一番,眼睛眯起说:“你帮我杀了你岳父上官坦,他如今拥兵自重,竟然威胁朕!”邵泽威咣当将杯子摔在地上,嗖站起来,直直地望着他,然后转身走了。韩子霄怒了,拔出墙上的宝剑说:“他不同意,我先杀了他!”柳水墨忙拦住,自信地说:“别生气,让我去说服他!邵泽威武功很厉害的,你不是他的对手,何况他还是你表弟,乐康公主的儿子!”“你能说服他?”“放心吧,邵泽威这个人死要面子,虚荣心很强,吃软不吃硬!可一旦降服他了,会对你死心塌地的!”韩子霄将剑收起来,他知道邵泽威剑法很厉害,如果闹翻了真不好收拾。半夜时分,月色如水,柳水墨径直推开邵泽威的门,他正坐在落雨轩里黯然伤神。看见她来了,邵泽威抱膝而坐,冷冷地说:“快点把上官依米和我儿子放了,要不然我明天就闯储秀宫了,你们别逼我,我不想和韩子霄闹翻!”柳水墨一身绮丽,粉黛玉面,酥胸红唇,整个人香喷喷的。她头发垂肩,婀娜多姿,坐在红烛前恍然如嫦娥。邵泽威看了她一眼,禁不住心神荡漾。“这些年在边疆委屈你了,吃不好,也睡不好,娇妻又不在身边!夜晚肯定很寂寞吧?”柳水墨说着,端起桌子上他吃剩的半杯茶放入嘴边,红唇轻抿,缓缓喝完。邵泽威热血沸腾,他咽了下口水,脸红地说:“娘娘,你喝的是我的杯子!”柳水墨轻轻放下,圆润的脸上现出浓情,眼含秋波说:“你应该叫我姐姐才是,咱们也是亲戚!我明天一早,亲自送依米姐姐和孩子回公主府,今晚咱们说说话吧!你还年轻,何必和自己的表哥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你在甘肃一年多,也应该知道,能让你富贵荣耀的只能是皇帝,而不是你岳父,将来青史留名、建功立业还有的是机会!”邵泽威心头一动,他在边疆一年多没有近女人了,现在面对着千金之躯的柳皇后,禁不住意乱情迷。突然,柳水墨醉了,将身子倾倒在他怀里,他呼吸急骤,犹豫了下还是抱住了……次日早上,邵泽威醒来,身边空无一人,只觉得口齿留香,身体通畅。他忙起来,非常快意地出了门。走了没多久,竹青过来招呼他去花厅吃饭。邵泽威依然沉浸在昨晚的快乐中,悄悄问:“柳姐姐呢,她不陪我一起吃?”竹青白了他一眼,摆好碗筷走了。邵泽威只得一个人吃了,正站在门口遥望中宫,只见上官依米抱着儿子过来了。他一怔,忙迎上去,两人相拥而泣。上官依米大骂柳水墨:“都是柳水墨把我骗进宫的,胁迫我爹远征突厥,她现在越来越坏了,再也不是那个从前的清纯女孩了!”邵泽威不吭声,带着她和儿子正想离开,柳水墨出现了,她依然春风满面。上官依米不理她,邵泽威却用舌头舔着唇看着她,柳水墨没有和他对视,淡淡地说:“小威,你下午到兵部去,皇上让你当尚书!”邵泽威大喜,柳水墨看了看上官依米,她不理睬她,只是抱着儿子扭过脸去。就在他们要走时,柳水墨才看了邵泽威一眼,只见他眼睛里全是渴望。柳水墨莞尔一笑,转身走了,弄得邵泽威心中如同猴爪子在挠。下午时分,邵泽威到兵部领了大印,正式当了尚书。他如今也掌握兵权了,心中感慨万千。忙到晚上二更,他才回到府里。常言道小别胜新婚,上官依米在房间里等了多时,看见丈夫进来扑到他怀里。当夜两人千般风情、鱼水之欢,自然不必说。十多天之后,邵泽威单枪匹马来到玉门关。上官坦看到女婿来了,喜不自禁。他高兴地说:“孩子,你也来了,有你来帮我真是太好了!”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邵泽威径直进入帐中,他面色冷峻,手中握着宝剑。上官坦感觉不对,小心问道:“贤婿,怎么了?”邵泽威沉默片刻,突然厉声说:“你身为老臣,为何谋反?皇上命我来取你性命,你还有何话说?”上官坦骇然,他睁大眼睛看着他,邵泽威道:“皇上已经将依米和我儿子放了,并且赐给我家免死金牌,让我们夫妻享受不世的荣耀!我如今还当了兵部尚书,封了睿国公!至于条件嘛,就是让岳父你自裁!”上官坦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摇了摇头,退后几步。“你要用我的人头保全你的富贵?”“是的,还有你女儿和外孙的富贵!皇上和皇后在太庙发了誓,只要我帮他们除掉你这个心腹之患,今后永不相负!岳丈大人,为了小婿和你女儿、外孙的幸福,你就自裁吧!”上官坦嚎啕大哭,跪在地上,捶胸说:“我为朝廷立下战功,并没有反心,皇上为何非得置我于死地!”“因为你打仗太厉害了,活着哪个皇上都害怕!如今突厥已灭,你也该狡兔死、走狗烹了!”上官坦叹息说:“好手段,收买我女婿来杀我!我如果今日杀了你,必然让我女儿守寡,我女儿必然恨我。罢了,只要你们幸福就好,希望你好好照顾依米,不要辜负了她!”邵泽威点点头,含泪说:“我会的!”上官坦将帅印交给他,拍了拍他肩膀,进入内帐留下一封遗书自尽了。听闻上官坦死了,他的部下非常激愤,副将王翔拔出刀喝道:“逼死我家老将军,我要宰了你!”他举起刀砍过来,邵泽威嗖利剑出鞘,咔嚓将他脖子抹了,鲜血飞起人头落地。众人大惊,没想到其剑法如此凌厉。邵泽威举起帅印和圣旨说:“奉皇上之命,接管军队,跟我回去,违者斩立决!”那些部将再无人敢动,随后邵泽威用棺材将上官坦装殓了,命士兵换上丧服悼念。一支挂着灵幡,运着棺材的大军在荒凉的西部走着,邵泽威骑着马,心中很不是滋味。他知道,如果上官坦不死,必然生灵涂炭,他这样做也绝不是为了自己。半月后达到京城,上官依米听说老父亲自裁而死,趴到棺材上痛哭流涕。韩子霄下旨追谥上官坦为“武忠”,并且配享太庙。上官坦死了,韩子霄终于松了口气,他对邵泽威大义灭亲很满意,对柳水墨更是万般感激。他握着柳水墨的手说:“你口才太好了,竟然说服了邵泽威杀他岳父,你是怎么说服他的?”柳水墨脸色一红,忙掩饰说:“当然是晓以大义了!”韩子霄没有留意到她的表情,就相信了她的话,对她一番夸赞,更加佩服。白沐雪听说邵泽威回来了,就想让他帮自己澄清一些绯闻她找到了邵泽威,虽然许久不见了,可他还是挺拔俊朗,只是眼睛里再也没了那份温润。他身带佩剑,站在亭子里看着柳树,不知道在沉思什么。白沐雪过来,低声说:“国公爷,你好!”邵泽威听到这个声音身子一颤,回头看着她,面露喜悦,眼睛里带着欲望。“没想到你生了孩子还是如此漂亮!”他禁不住说道。白沐雪也不多扯,直接说:“有件事想请你帮我澄清!”“什么事?”“当年韩子霄被囚禁,我曾找过你,你拿走了我一件亵衣,可我们两人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不知道谁造了谣言,一直诋毁我,让韩子霄以为我和你发生过关系。希望你拿着那件亵衣,把你妻子上官依米也叫来,我们说清楚此事!”邵泽威一愣,他想到了柳水墨的话,她交待他绝对不能帮白沐雪澄清此事。“对不起,我不能这样做!”“为什么?”白沐雪非常纳闷。邵泽威没有吭声,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我是清白的,可这件事韩子霄一直膈应,你就不能帮我澄清吗?对了,我那件亵衣呢?”邵泽威道:“你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帮你的!请原谅!”白沐雪怒了,她说:“为什么?你就那么喜欢拆散我和韩子霄吗?亏你之前还有脸说喜欢我?因为这件事,你知道我受了多大委屈吗?算我求你了行吗?”邵泽威转过身去,心中很是愧疚,他闭上眼睛,微微昂起头。白沐雪知道多说无益,冷笑一声,快速离开了。她走在花丛中,没想到此人竟然变成了这个模样,自己当年怎么会对他动心?时光如梭,岁月匆匆,又一年过去了。在一个美丽的金色初秋,邵泽威陪着柳水墨一起出去游玩,他们来到田野里,此处都是蔓延的荒草。韩子霄虽然在政治上对柳水墨很信任,可时间久了对她越来越不喜欢了。柳水墨没了之前的温柔纯真,变得越发强势起来。每天处理完公务,韩子霄就跑到白沐雪那里,和她一起读书、画画、下棋,有时候还和儿子韩宸一起踢蹴鞠。柳水墨心中越来越失落,她的权力越来越大,可韩子霄离她却越来越远。每天哄她开心的反而是邵泽威。她知道邵泽威讨好自己有所企图,可她作为女人,也需要浪漫和关爱。两人在荒草原上追逐嬉闹,那些侍卫和太监都躲得远远的,他们不敢跟着,只能坐下歇息。柳水墨跑了很远,来到一处丛林间,旁边一条蜿蜒的小路,地上都是干枯松软的小草。邵泽威一把抱住她,两人笑着滚在地上。柳水墨问道:“听说你和上官依米又吵架了?”邵泽威摸着她的下巴,暧昧地说:“那个女人现在一点都不可爱了,整天就知道疑神疑鬼,说我身上有香味,还跑到我娘那里去告状。她哪有你漂亮啊,你又聪明又有才华,可惜韩子霄竟然不懂得珍惜!”柳水墨被他说得心花怒放,扑在他身上,两人滚了起来……喜欢血色皇城,与王子的复仇往昔()血色皇城,与王子的复仇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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