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是太常宣平侯张定,其先祖是汉初的赵王耳,因受部下在白登之围刺杀高皇帝之事被除王位,进而转封宣平侯。
张定是一个才能平庸之辈,能当上九卿之首的太常,靠的完全是谨小慎微和不犯错,当然,估计也没少给田蚡送厚币
太常执掌的权责非常庞杂,不仅要管宗庙祭祀之事,还要管儒学宣教之事,更要管长安周边的诸陵县,堪称位高权重。
这么重要的官职,由一个平庸的勋贵子弟来把持着,此人又还是一个田党,刘彻自然非常不满意。
第三个是宗正河间王刘德,他是孝景帝的第三子,亦是废太子刘荣同母弟,刘彻要称其一声皇兄。
刘德虽是废太子刘荣之弟,但是对权势并不热衷,修学好古而且尤好儒术,平生致力于搜求古书,在儒林威望非常高。
这几十年间,刘德常在民间搜求先秦时候的古书,寻到之后找人精心誊写,而后还会给书籍的主人以重金,所费不菲。
至于这些抄录下来的古书,刘德也从来没有藏私,都会抄录副本进献朝廷,藏于石渠阁天禄阁,且从不求取封赏官职。
因此,刘德不只在宗亲里地位超然,也受到天下儒生的爱戴,更得到了刘彻的信任尊重——没有野心,是信任的根基。
第四个本该是廷尉张禹或者大行令张骞,但前者一直病重,今日告归不在;后者出使西域杳无音信,自然也不在殿中。
所以,坐在第四张榻上的是大农令郑当时,此人据说是郑桓公的十九世孙,做事倒是非常勤恳,常常亲赴水灾区赈灾。
然而,他最大的问题便是在窦婴和田蚡之间首鼠两端,想当一个墙头草,以求自保。
刘彻不喜欢墙头草,他一直在找借口想把郑当时撤掉,可如今,他有了一些新想法。
第五个便是少府江神,此人是田蚡早年的门客,平日虽然对刘彻也毕恭毕敬,可常把宫中之事透露给田蚡,亦不能留。
再往后文官还有右内史张欧、左内史石庆等列卿、各府衙的佐贰官员、郎中令麾下的各号大夫等等,自然包括主父偃。
至于左边的武职,头一个是无官无职的窦婴,他已经许久没有来参加廷议了,但是此刻倒坐得非常坦然,没有的紧张。
刘彻的视线在窦婴身上停留了许久,脸色阴晴不定,心中亦生出些别的想法。
坐在窦婴身后的人就是郎中令石建、未央卫尉李广、长乐卫尉程不识、太仆许平、中尉夏侯始平以及各号的诸将军了。
这些人要么直接统带一支人马,要么是久经沙场的宿将,都与汉军有着牵连。
让刘彻稍放心的是,除了夏侯始平这中尉是田蚡门客外,其余人要么品性端方稳重,要么不问朝政,都不会违逆皇帝。
这一二十人坐在殿中左右两侧第一列的榻上,靠后几列则是九卿和佐贰官和长安诸都尉,权力不小,地位却稍低一些。
其中亦有许多是田蚡的门生故旧,人数虽不少,但是也还远没有到可以直接影响朝政走向的地步,但以后就说不准了。
刘彻在阴暗的亮光中看了片刻,就把朝堂大势梳理了一遍:田党占有六分,窦党占有一分,算得上帝党的大约占四分。
当然,在这未央殿外,帝党的人不少,卫青、公孙贺、桑弘羊、樊千秋……但他们的品秩太低了,还没资格出现在此。
眼前的朝堂大势不是今日才突然形成的,而是由来已久的,刘彻日思夜想,自然都非常熟悉,所以今日才能一眼看清。
刘彻一直在找机会,他想用皇帝的权威把田蚡和窦婴彻底掀翻,让朝政一统。
今日虽然事发突然,但樊千秋已经把一个机会送到了刘彻面前,他得试一试!
“丞相,跪了这么久,你且起来落座,不必再跪了。”刘彻抬抬手冷漠说道。
刘彻的声音在空旷的未央殿中响起,犹如冰块一样四处撞击,发出空灵的响声,又带来了一丝的寒意。
这寒意有些凌冽,但仍让殿中的气氛松了一下,甚至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叹息。
“陛、陛下,老臣不敢落座。”田蚡半日没有饮水了,声音不免有一些沙哑,
“朕让你坐,你却不坐,是不认朕这个皇帝,还是不认朕这个外甥?”刘彻半是戏谑半是认真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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