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珺一听,睁大了眼睛:这书呆子在说什么狗屁话?
许念娘也不理会,往嘴里灌一口酒,喃喃道:“但无所谓了,反正学不会……”说着,径直转身,返回房间去。
陈三郎茫茫然不知所谓。
许珺瞪着他:“你刚才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呀!”
许珺踏前一步,气势逼人:“就你跟我爹说的那句话。”
陈三郎“哦”了声:“我说我们是清白的,我是怕许馆主误会。”
“可恶的家伙,你说错话了,你知道不?”
陈三郎一怔,摸摸头:“我哪里说错了?我们本来就清清白白的,什么事都没干。虽然你抓住了我的手,我的身子挨着你的身子,但这个肌肤之亲,对于学武之人来说,我不会介意的……”
“气死我了。”
许珺猛地伸出一指,点在陈三郎喉咙之下,锁骨之间的一个位置。
“呃!”
陈三郎张大了口,突然发现自己说不出声来了,那种感觉,极为古怪而滑稽,还有点荒诞。
许珺拍拍手,仿佛出了一口闷气:“我点了你哑穴,不过你放心,一刻钟后自动解开,你现在可以回家了。”
雨还在下,撑着把破雨伞走路回家的陈三郎一脸悲痛:自己虚心学武,付出了一首极品情诗的代价,好不容易才接触到高深武学的范畴,招谁惹谁了?居然活生生当了靶子,被点了哑穴——
说不了话的感觉,真是糟糕透顶。
“说错话了?我哪里说错话了?难不成要说我们不是清白的才对?如果你想,那你直说嘛;虽然我其实是想,但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也想……”
第九章红鲤再现,飞跃掌心
雨中的陈三郎莫名感到有些忧郁,他明白这种状态回家,肯定会让母亲担心得要命。想了想,脚步一转,往晚晴桥上来,准备挨过一刻钟能开口说话后,再回家去。
雨丝细而密,无穷无尽地落在河面上,点出无数的小波纹。没有鸭子,没有青蛙,今天的泾河出奇寂静。
打着破雨伞,陈三郎走上桥,倚栏而观,凝望河流上游处,他希望会有一顶乌篷船划下来,那撑杆的船娘,定要美丽非常。
“悲哀,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个?”
心里暗骂一句。
有人往桥上来了,他赶紧昂首挺胸,背负一只手,装作在雨中观景的样子。据说那些文人骚客们最爱这一口,在春雨朦胧的桥头上,深情款款,等酝酿够了,当即张口吟诗——
现在陈三郎能张口,但发不出声音,只得紧紧抿着嘴唇,做深沉状。
可惜春寒甚凉,雨伞破了,身上衣衫慢慢被淋湿,风雨吹拂之下,冷得全身开始发抖,打冷战。
路过的人见到,忍不住掩口而笑:
“这不是陈家三郎吗?听说他今岁又报考了童子试,不知怎的,却来桥上淋雨……”
“可能是怕还考不得,压力大,所以到外面发傻吧……”
窃窃的议论声,飘过,然后远去。
“三郎,你妈正到处找你,杨老先生登门来了,你却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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