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太炎在上海租界的日本医院躲了一阵,便把妻子托付给朋友照顾,自己坐船跑来北方会朋友,路过天津时顺便找周赫煊叙旧。
&ldo;竟是太炎先生!&rdo;
章太炎的名气太大了,不仅沈从文和李寿民惊讶万分,就连朱湘和郑证因都连忙上前拜见。
众人来到酒楼,周赫煊点了满桌子好菜。章太炎却不甚满意,问店伙计:&ldo;你们这里有臭豆腐没?越臭越好。&rdo;
&ldo;啊?&rdo;店伙计有些懵逼,随即苦笑说,&ldo;不瞒这位老先生,臭豆腐本店还真没有。&rdo;
章太炎说:&ldo;那其他臭的东西呢?&rdo;
店伙计也是个妙人,打趣道:&ldo;我可以帮您翻翻馊水桶,说不定能找到几个臭鸡蛋。&rdo;
&ldo;哈哈。&rdo;章太炎笑骂道,&ldo;滚!&rdo;
周赫煊哭笑不得,掏出一块大洋对店伙计道:&ldo;去帮老先生寻些臭豆腐来,天津城里总有卖,剩下的钱都是你的。&rdo;
&ldo;好嘞,您等着吧。&rdo;店伙计高兴道。
章太炎乐不可支,咧嘴笑道:&ldo;这他娘的,就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块大洋买几块臭豆腐,倒是让你破费了。&rdo;
&ldo;钱是王八蛋,用了还会赚。&rdo;周赫煊豪气地说。
&ldo;哈哈,这句话说得好,可以下酒。&rdo;章太炎举杯一饮而尽,喝完说道,&ldo;你小子的《狗官》我看了,写得够有趣。稿子还没有没有?看连载实在懒得等。&rdo;
周赫煊说:&ldo;已经写了十多万字,我回去就给你。&rdo;
&ldo;那便好。&rdo;章太炎又问,&ldo;最后的结局是什么?&rdo;
周赫煊道:&ldo;那条狗被当兵的剥皮吃了,是他儿子手下的兵。&rdo;
章太炎思索片刻,摆手道:&ldo;不好,不好,这个结局没有力道,最好能改改。&rdo;
周赫煊想了想说:&ldo;不如这样,主人公一觉醒来,发现都是做的梦。然后他决定改过自新,为老百姓做好事,但却屡屡遭到同僚排挤陷害,连以前支持他的富商也反对他,最后被当做逆党枪毙。&rdo;
&ldo;这个好!&rdo;众人纷纷赞叹。
酒过三巡,店伙计才终于把臭豆腐弄来,众人皆掩鼻退让。
唯有章太炎面露狂喜之色,夹起一块扔进嘴里细细品尝,说道:&ldo;辜鸿铭回国了,就住在北平,小周你想不想去见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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