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我不是与你说了吗?小时候我一直用这种方法和在天上的娘送信。风筝飞得越高,我娘看得越清楚。只是普通风筝总是不够高,我就学会了自己做。”顾言志说到这里朝顾言慈一笑。“……若是以后不做太子了,我或许能去做个卖风筝的手艺人,习得一技傍身,也不赖。”秋风又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滚儿,天上的风筝也晃晃悠悠。“好了,剪吧。”顾言慈看向天空,只一个黄豆大的小点在空中飘动,看起来真的很远,很远。顾言慈走到顾言志身边,接过剪刀,咔嚓一声,细细的风筝线断开,绑在绞盘上的一头垂落,另一头随着风筝越飘越远,最终消失在苍穹尽头。“儿臣拜见父皇。”听见顾言志的声音,看痴的顾言慈才转过身来,那个苍穹之巅的男人正站在自己身后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玄丘拜见父亲。”顾焕章颔首,二人随即起身。“天高云淡,秋高气爽,是放纸鸢的好时节。”顾焕章抱起小孩,瞥见顾言志手里只留有断线绞盘,眼神一滞,随后又收回目光。“二郎,户部近日琐事繁杂,入秋人易懒怠疏微,得空多与姊妹兄弟出来走走也好。”“儿臣晓得。”顾焕章瞧着搂着自己脖子的一身奶香的小孩,目中慈爱十分。小孩四五岁是刚刚开始显模样的年龄,顾言慈长得很好,水灵灵的,乍一看竟还像女娃娃。似乎听见了男人的一声叹息,顾言慈抬头看向抱着自己的父亲,除了被男人下颚的胡子扎了一下,又好像没有什么。“玄丘,想见见你的母亲吗?”小孩闻言好似被问住了,眼神呆滞了几瞬,反应过来,便见顾言志也看着刚刚发问的父皇。小孩张了张嘴,没有声音。自己心里故然是想的,只是每个人都告诉自己,不要问这个男人关于自己母亲的任何事。时间长了,耳边人言凿凿,倒像个符咒一般,再不敢去碰了。突然问起来,小孩脑海中只能一片空白。“等明年重阳,你的生辰,去羲和山看看她吧……四年了,想来她应该也能放下了。”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轻,仿若怕惊扰到什么一般。顾焕章陪二人看了会儿天,最后又被一群内侍宫女伴着,回两仪殿去了。“二哥……羲和山是什么?”“城北羲和山,平日是皇家禁域,但每逢重阳会特需百姓进山登高,以示皇族与民同乐……不过,自从你母亲住入山上甘渊馆清修,羲和山便不再向平民开放。”“母亲犯了什么错?要一个人去……”看男子不言,小孩止住话垂下头来,低眸抿唇。他知道,自己又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如泣女儿愿贞曜二十三年,秋末。顾言慈看着流水般的宫人传过条条宫道往披香殿方向去,手上呈的似是些御赐珍宝和名贵补药。“琉璃,披香殿怎么了?”“午前太医诊脉时传来修仪娘娘已有月余身孕的喜讯,这些许是陛下和太皇太后的赏赐吧。”顾言慈闻言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回到华月殿,还未入内室,便隐隐听到女人的抽泣和低声细语。姨妃?另一个是谁?顾言慈驻住了足没有进去,侧身站在门外。“……彭家驸马在狱中染病去世是你之不幸,可再求陛下给你找户好人家又有何妨?你……何必要去求陛下去那吐蕃和亲?娘,娘如何忍心…”“树倒猢狲散……母亲,自从洛阳之变后,咱们司马家支离破碎,只能在偌大的帝京中苟延残喘……虽然您不说,但雪儿怎么能不知道您在宫中的窘境。女儿只想护母亲周全,母亲……若真言心中所想,彼苍者天,歼我良人!女儿恨……”“傲雪!”司马若桃猛地打断了顾傲雪的话。而接下来顾傲雪所言,犹如一道惊雷在顾言慈耳边炸开。“司马家的所有男子,就是连七弟他都不放过!还是他觉得,七弟并不算他亲生,他便不顾父子情谊了?!”“傲雪!陛下向来待狸奴如亲子,这些年怎会是假?葬生火海,许…便是狸奴的命数……雪儿,以后莫再说这些糊涂话了。”剩下的,只有女子幽咽的哭泣声。呆愣了好久,直到听见脚步声顾言慈才躲起来,回到自己房中。不算他亲生。这句话一直在他脑中挥之不去,还有,难道七哥,真是被父亲……刹时间,顾言慈感觉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气息哽在喉中,只上不下。全身肌肉收缩,冷汗一阵阵往外冒。心脏不要命地极速跳动,好像下一刻就要冲破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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