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参性寒活血,可至分娩妇女大出血。烦请娘娘让人把药房看住,再将那药的方子取来。”姚念波应声,随即派了人去做。顾言慈目光又落在被几个宦人押着的婢女,正是方才撞到自己的人。顾言慈走到她身边。“那药是你熬的?”“是……”“那我问你,那是什么药?”瘫坐在地上的婢女朝顾言慈的手指的方向看去,碗里红褐色的汤药还袅袅冒着白烟。“是,是助产药。”“助产?用丹参助产?!你以为那是党参吗!”“怎,怎么会……”那婢女顿时双目失神几近崩溃,想要趴向顾言慈,却被身后的宦官钳制住,只得不断挣扎。“殿下明鉴啊!药方是御医给的!那种东西若无要求奴婢怎么敢往药壶里放!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地上的人仍在叫喊,姚念波派的人已取了药方来。从头到尾看下来,所写药物皆是为补气续精之用,也只有人参党参,而并未有丹参二字。“我看你还懂几分医理,这份方子可并无问题。”“奴婢不知道,奴婢不知道……”见她已开始呓语,顾言慈便不再询问。有人已将药房封锁,其余宫人皆不得离开含冰殿半步,只待圣驾。“太皇太后驾到——”“太皇太后千岁。”太皇太后挥挥手,快步走来。“发生的事路上我都知道了,姚昭仪还有身子,你且回宫好生修养吧。”姚念波称诺后行礼离开。“吕直长,你去看看那药和方子。”随行的一位下颚续胡的御医伏身称是,走到桌前,端起药一番观闻嗅尝,又对照药方仔细看。“启禀太皇太后,此药方并无问题,但汤药色微红,味苦酸。其中应多了一味丹参,一味牛膝还有红花微量。这三种草药性寒有活血通经,利尿通淋之效。孕者用生产时会血流难止,以至血崩之险。”“不知,娘娘方才喝了多少?”“应不过两口。”思索后顾言志回答。“如此便好,待微臣开一方,尚可解其害。”三个时辰后,裴氏顺利诞下一女。皇帝赐名顾敛霏,封清晏公主,晋封裴氏为昭容。并下令彻查汤药一事。利害未曾知自裴氏诞女,汤药之事由大理寺追查数日,并未发现有什么龌龊。最终只以渎职为由罚俸降职了一干相关御医,又杖毙了那个熬汤制药的宫女,此事便不了了之。产后不过几日,裴氏便派人给顾言慈送来了谢礼,其中竟不乏医书古籍。贞曜二十五,十二月。年关将近,朔北的白灾又起,冻死了不少牲畜甚至百姓。冬日白毛风的呼啸让帝京的日子也变得难熬起来。一日午后,顾言慈被太皇太后传唤至长乐宫。一进殿内,暖意迎面,比外头好受上许多。赐下小凳后,太皇太后退避了下人,殿中只有祖孙二人。老妇人仍目光奕奕,唯有银发又增了些许。她看着小孩在凳上正襟危坐待命般的模样弯唇笑了笑,眸中隐约慈爱。“来,让太奶奶猜猜十郎的小脑瓜里在想什么?”说罢,太皇太后好似沉吟了一度,然后看着顾言慈的道。“十郎是不是在想,我日前救了裴氏,太奶奶今日召我来终于要夸赞奖赏于我了?”顾言慈愣了愣,迟疑地看着座上笑意依然的老妇人。“玄丘并未有此念,太奶奶何出此言?”“哦?当真半点没有?甚也未曾想过要得到父亲和旁人的称赞?”见小孩张张嘴后又垂首不言,太皇太后继续道。“十郎,这人呐,本就是喜财色慕名利的。虽说医者仁心,救人不求回报,但若要做到真正无欲无求,又又几人呢?”说着,太皇太后抬手让顾言慈过来身旁,谓然而叹。“十郎可听说过医仙‘江秩’?”顾言慈点头,这他如何不知。“江公回春妙手,春满杏林。城中最大的药铺——悬壶堂便是他所创。”“那,你可又知,裴氏入宫前曾是他的亲传女弟子?”顾言慈闻言心中惊诧,略微一思索,才知道当日自己所做在他人看来有多可笑。“玄丘……不知。”太皇太后似是早已料到了一般,目光隐隐,仍把小孩拉近身。“十郎,你很聪明,可你就是太聪明了。”顾言慈抬头看向老妇人,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宫中那些腌臜事儿你本不该去管的,不然自己无意犯了旁人利害都不曾知。你母亲,最大的心愿便是你能在宫中平安康乐地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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