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钟后,救护车来了,把病人送上车,司越珩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门口看热闹的人还围着七嘴八舌,他坐在一张凳子上,手里抓着满是血的手套,扯开了口罩,仿佛刚做了一场梦。
这里条件有限,他们能做的只是应急处理,但也唤起了他深藏起来的一些记忆。
“司越珩。”
周嘉盛走过来,踢了一脚他坐的凳子,他终于回过神,脑子里也有了声音,然后就听到门口的人议论的声音。
“唉,真是造孽,他老婆本来就有病,什么也干不了,上面还有三个老人,儿子还在读高三,要是救不回来,日子可不知道要怎么过。”
“还不是怪他舍不得那个破手机,都旧成那样了,掉了就掉了,那么高他非要去捡,这下要把命都捡没了!”
“你说得,是你你不捡,手机还能用,难道就丢了不要啊!”
司越珩这时想起了一些印象,刚才的人,他在穆从白的家长会上见过。
一个少年蓦地挤开门口的人冲进来,声音破在喉咙里喊出来。
“我爸呢!”
司越珩向少年看去,就是病人的儿子,他记得叫顾辑,学校里唯一和穆从白关系还不错的同学。
“顾辑。”
他叫了一声,顾辑的视线终于有了焦距,冲到他面前拉住他问:“司叔叔,我爸呢?”
司越珩下意识想回答没事,可是作为曾经的医生,他知道没有谁能百分百保证没事,回答说:“已经被救护车送到了城里医院了,你妈和爷爷跟着去了,你先别着急。”
顾辑盯着他好一会儿才问:“他怎么样?他不会有事、他没事对吧?”
司越珩看着顾辑,少年噙了一眼眶的泪却倔强地瞪着双眼,不肯眨下来,可眼泪还是自己掉下来。
他莫名地想到了穆从白,安慰地拍了拍顾辑的背,“坐下休息一会儿,要不要喝水?”
顾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他的父母家人都是世世代代的农民,不懂得这样的温柔,这一瞬间他所有的不安仿佛找到了出口,扑过去抱住了司越珩,放声大哭起来。
司越珩先是一愣,接着抱住他,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心,然后一抬眼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穆从白。
穆从白站在门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盯着他,可是眼神让他一瞬间觉得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还现场被抓包了。
“喂,别哭了!”
周嘉盛走过捉着顾辑的衣领,把他从司越珩身上扯下来,“成年了吧?你手机呢?”
顾辑随手抹了一把眼泪,不明白周嘉盛的意思,乖乖地把手机拿出来。
周嘉盛加了他的好友,随意地说:“借你路费,自己去叫辆摩托车送你去医院。成年人要干像成年人的事,你又不是穆从白这种叔宝崽子。”
顾辑突然清醒,拿回手机说了声,“谢谢嘉盛叔。”
他急忙跑出去,还撞了在门口的穆从白一下,到外面的大街才收到周嘉盛说要借给他的路费,竟然有2万。
周嘉盛把手机塞回口袋,对门口还在围观的人喊:“热闹看完了,今天不用上坡干活儿了?”
该走的人都走了,看热闹的人片刻就散了,剩下他爸妈和穆从白,他对着三人看过去,“你们干嘛不走?还有什么好看的?”
周妈妈倏地一巴掌拍过去,“怎么跟你妈说话,马上就40了,还这么没个正经,你打一辈子光棍吧!”
周嘉盛淡然地推了推眼镜回答:“等我50了,直接找个老伴,夕阳红。”
“红个鬼哦!”
周妈妈都已经懒得和他说了,对他翻了个白眼,和周父说:“顺强他妈和老丈人是不是还在家?我们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顾顺强就是顾辑的爸爸。
周父连忙点头,周妈妈又转向了穆从白,“小白,晚上和叔叔过来吃饭,好久都没来。”
不用穆从白回话,她就拉着周父走了。
司越珩突然想起来,“二舅,你骑车去吧。我等会儿骑穆从白的自行车。”
“知道了。”
周父在外面回了一声,穆从白终于走进屋,到了司越珩面前。
司越珩问:“你怎么来了?不上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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