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抬眼,是一道绷紧的下颌线,惊慌失措的面孔,以及被汗水浸满而泛出光亮的脖颈,细长,泛红,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电梯门开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在瞿铮远怀里,对方正要抱着他出去。“瞿铮远。”他伸手扯了扯瞿铮远的t恤,发现胸口一片面料的颜色要略深一些。他也吓出汗来了?瞿铮远垂眸,如获大赦地松了口气:“你醒了啊,吓死我了,哪里不舒服吗?我现在送你去医院。”“不用。”谢衍去揪他衣领,刚恢复意识,气弱,指尖没力,揪了两下才揪住,“我没事的。”“什么没事啊你刚才都昏死过去了你知道吗!喊你半天都不搭理我,你这什么毛病啊?”瞿铮远边走边说,此时已经快到停车的地方,路过的保洁阿姨用很诧异地目光盯着他们。“我真没事。”谢衍被正午的阳光照得睁不开眼,微微偏头,脑袋埋在瞿铮远的肩窝,嗅到一股淡淡的汗味。这味道在学校总能闻到,特别是上完体育课之后,但很神奇的是,这一刻,他并不感觉难闻,甚至有种诡异的安全感。他怎么都没想到这辈子会被一个男人公主抱,还是他最瞧不上眼的那个。简直太丢人了。胳膊也不知道该往哪放。耳朵很烫,脸也烫,他推了推瞿铮远硬邦邦的胸口:“你赶紧放我下来吧,我有点尴尬。”“尴尬什么?”瞿铮远瞪大眼睛,扫向他的裤裆位置,“你不会尿失禁了吧?”谢衍:“…………”“你手指头还在吧?”瞿铮远见人清醒,卸了防备,语气不善道:“你以为我乐意抱你啊,那么矮的个子重的跟头猪一样。”男人最不能被羞辱的一是性能力二就是身高,谢衍怒了,也来劲了,揪准了瞿铮远胸口那小点点狠狠一拧。“嗷!——”瞿铮远膝盖一软,两手一松,将人放回地面,“恩将仇报啊你!”“我还会长个——”话音未落,没声了,谢衍脚掌落地才发现不对劲,右脚的拖鞋不见了,脚掌被烈日炙烤过的水泥地烫得滋滋冒烟。他转过身,一脚踩在瞿铮远脚背上:“烫死我了!”瞿铮远无奈地环住他的后腰,微微一抬,像拎小鸡仔似的轻轻松松就将人拎起来。保洁阿姨来来回回路过数次,越看越觉得有点意思,都走不动道了。“穿吧。”瞿铮远将脚上的鞋子踢给谢衍,右脚掌贴上地面才发现确实很烫,顿时懊恼,维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了?”“没。”谢衍答得果断,“回去吃饭吧,外边好热。”头顶烈日烘烤,室内就是巨大的蒸笼,就这一会功夫,两人的皮肤都被晒得泛红。瞿铮远抬手压住他脑门摸了摸,不烫,但是湿漉漉的,发梢都贴上额角,像刚发过高烧。“你刚刚怎么回事?怎么会忽然晕倒?以前有过这种症状吗?”谢衍说:“我晕血。”“晕血?”瞿铮远赶紧把伤口握拳藏到背后,又问:“你为什么会晕血?”谢衍:“晕血就晕血了,哪有为什么,我从小就晕血。”瞿铮远狐疑地盯了他一会,没再追问下去。拖鞋极其不合脚,谢衍脚底也出汗了,刚走两步,右脚哗啦一下滑出去,拖鞋以极其狼狈的姿态卡在了他的脚踝处。“……”谢衍无语地抬脚,把后脚跟从拖鞋里拔出来,“你多大的脚啊?”“四十六。”“大脚怪。”电梯门一开,瞿铮远瞥见了几滴猩红的痕迹,立马推开谢衍:“我们走楼梯吧。”谢衍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问:“你手指头还在吧?”“……现在想起来是不是有点晚?”瞿铮远说,“要不在了我也得吓晕过去,咱两估计得倒一块儿。”谢衍嘎嘎乐。瞿铮远背对着他检查伤口,经过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遭,血已经幸运地止住了,不幸的是,流出来的血全蹭在谢衍的t恤上,淡色的面料上像沾上了鲜红的颜料,相当显眼。瞿铮远第一次碰见晕血症患者,开门前,让谢衍现站在门口等着,他不确定刚才出门时有没有血滴在地砖上,怕谢衍看了又要头晕。“有吗?”谢衍问。“你等会。”瞿铮远找湿巾将地面擦干净,又将扔在厨房案台上那些带血的纸巾全都清理了,确保万无一失才让人进门。“我先去换身衣服。”瞿铮远提醒道,“你先别脱衣服,你衣服上都是血。”谢衍“嗯”了一声,关心道:“你手还疼吗?”瞿铮远捂着手指倒抽气:“疼得快死过去了。”谢衍:“一个大男人那么不吃痛?个子白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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