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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全身肌肉不由绷紧，她神经紧张抬头望向漂亮的男人。风吹着他柔软的发丝，路灯光投she在俊美无畴的脸，他的五官比裴尚轩还要好看。自从在参考书和米兰？昆德拉的小说里发现了他的秘密后，黎璃确信柳千仁喜欢自己，何况他还说过&ldo;我爱你&rdo;。可是爱情不是谁爱你你就必定会爱上对方的交易，理性在此毫无用处。

他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眼眸里有深沉的无奈。&ldo;假如没有那件事，你有没有可能给我机会？&rdo;

她喜欢裴尚轩很多年，一路走下来已经身心疲惫。她想找个人依靠，可负疚感时时刻刻折磨着她，若做不到全心全意爱人，对别人岂非不公平？

黎璃半垂下头，坦率承认：&ldo;对不起，我还喜欢着他。&rdo;她不用提名字，反正柳千仁了解&ldo;他&rdo;指的是谁。

他惆怅地叹了口气：&ldo;黎璃，我认识了一个很出色的女人，漂亮、身材好，家里有钱有势，我在考虑要不要把握这个机会。&rdo;他牵起嘴角，不无讽刺笑言：&ldo;既然得不到爱情，我只好选择现实了。&rdo;

她翕动嘴唇，话到嘴边咽了回去。皮包里传来手机铃声，她抬头不好意思笑了笑，心里却松了口气，不禁感激这个电话来得正是时候。

来电显示是裴尚轩的名字，她按了通话键，耳朵里听到的却是一个尖细的嗓音。她认得这个声音，是裴尚轩的母亲。

说来奇怪，裴母平时声音十分正常，一经过电磁波传送就失真，变得又尖又细。裴尚轩和她开玩笑，说自己老妈有科研价值。

&ldo;黎璃，你快点来劝劝他们。这两口子又吵起来。&rdo;

她挂断电话止不住叹息。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才修得到共枕眠，这对夫妻浪费了她多少口水好不容易重归于好，居然又乐此不疲开始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他们不倦，看客如她已产生了疲劳感。

&ldo;对不起，我朋友有事，我先走了。&rdo;放好电话她顺便向柳千仁告别，借机摆脱尴尬的境地。

他听到了她的电话内容，裴母的高分贝让她不得不把手机移开耳朵两公分。柳千仁的微笑透着戏谑，不过他说出口的话很绅士：&ldo;我送你过去。这里很难叫到车。&rdo;

黎璃猜测柳千仁背地里肯定会笑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笨蛋。喜欢裴尚轩，但一次次帮他调解夫妻矛盾，她有时候想想也觉得自己真是他妈的滥好人。

但这就是喜欢，总希望他能幸福，哪怕不是自己给的。

路上塞车，柳千仁绕道将她送到指定地点。黎璃匆忙致谢后急急冲进大厦，裴尚轩住高层，三十楼。她心急火燎等电梯下来，从裴母的语气推测，估计那对性子火爆的夫妻快上演全武行了。果然如黎璃所料，房内一片狼藉，玻璃瓷器的碎片到处都是，还横七竖八倒着两张椅子。

黎璃小心翼翼寻找落脚点，裴尚轩的母亲从厨房拿着扫帚簸箕出来，见了她顿时唉声叹气。

&ldo;尚轩呢？&rdo;没看到男主角，她不免担心。

&ldo;去医院fèng针了，和他老婆。&rdo;裴母摇头，拉着黎璃的手突然泣不成声，&ldo;小璃，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下去了。你说她都嫁到我们家了，就算想着娘家人，也不能成天把好东西都往自家搬吧？&rdo;

又是为了这个问题。黎璃无可奈何回忆前几次自己的说辞，准备再做一回说客。裴母用力扯了扯她的手，她才察觉自己刚才想得入神，没听到裴母的话。

&ldo;黎璃，别劝他们了，就让他们离婚，一拍两散。又不会在这一棵树上吊死。&rdo;裴母的口吻相当愤慨。

她想或许自己真的太保守，把爱情婚姻看成了一生一次的诺言。其实这个世界早已面目全非，归来的候鸟找不到昔日的栖息之地了。

裴尚轩有离婚的打算，但牵扯到夫妻财产的分配两人争执不下，协议离婚这条路看来行不通。他问过黎璃，有没有打离婚官司的律师朋友。

黎璃没料到他的婚姻真走到了绝路，心头戚戚。当事人反倒看得开，笑嘻嘻发誓以后再也不踏进婚姻这座围城。

&ldo;黎璃，结婚是错误，再婚就是执迷不悟了。&rdo;他用网上流行的段子调侃，她勉强挤了一个笑容，比哭好看不了几分。&ldo;rry，rry，我不应该在没结过婚的人面前大放厥词，你别有心理阴影。&rdo;他误解了她的表情，连忙给她鼓劲。

黎璃抬手揍了他一拳，撇了撇嘴说道：&ldo;你这个笨蛋怎么样都好，我可是一心要嫁人的。&rdo;

裴尚轩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拍桌子，&ldo;黎璃，你还记不记得初中我对你说的话？&rdo;她翻了个白眼，嘿嘿笑着揶揄他&ldo;毫无建设性的话，我才懒得去记&rdo;。

他不生气，自顾自说下去：&ldo;我说过到了你三十岁还没有人要，我就娶……&rdo;话音未落，黎璃被水呛到了。她压根没想到说过这么多话，他提起的竟是这一句。

&ldo;你快二十九岁了，变成老处女会心理变态的。&rdo;等她缓过神，他故意忧心忡忡告诫。她差一点脱口而出&ldo;我才不是&rdo;，幸而及时刹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小声嘀咕：&ldo;我看你现在就有点变态了。&rdo;

裴尚轩真正想问得是那天他有没有和她发生过关系。他恍惚有印象和一个女人做爱，很兴奋的感觉，而且隐隐约约叫过她的名字。可事后她的反应完全不像是有这么回事，他便认为是做了一场荒唐的春梦。

这么多年黎璃身旁并没有关系亲密的男友，他直觉以她的道德观也决不会赶cháo流玩一夜情，遂大胆推测她还是处女。他记得和韩以晨的第一次见了血，但这次他没有在床单上发现血迹，裴尚轩如释重负。

隐隐亦有惶恐，在梦里他叫得名字，难道是真情流露？

他居然把最好的朋友当作性幻想的对象，这是对友情的莫大亵渎，打死他也要守口如瓶。

回家路上经过碟片店，黎璃进去挑了一张英国拍的爱情片，抱着沙发垫子看休？格兰特演英国首相，看暗恋好友未婚妻的男人用镜头纪录心爱女子的婚礼，看小男孩跑到机场勇敢地表白爱慕……真爱永恒，即使是在离婚率越来越高的今天，依然值得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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