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微一点头:&ldo;从南祁带来的珠宝呢?&rdo;
莫田拿出两个袋子:&ldo;都在这里。&rdo;
李越只拿过一个:&ldo;那一份是你的,我说过。&rdo;他把袋子往桌上一扔,哗啦一声珠宝散了一桌,珍珠滴溜乱滚,宝石堆在一起,反射着红红绿绿的光彩,耀得人眼花。李越手在桌子上一拍:&ldo;元丰这笔帐,我是要跟他算到底了。你们都是刀尖上打滚过来的,想必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些东西说不上价值连城,也值不少钱。有现在想退出的,平分了拿走,我不会说一句话,以后见面,还是兄弟。就算是想到元丰手下谋个出路,也随你们。将来不到刀兵相见的时候,情份还在。&rdo;他一摆手,打断周醒意欲出口的话,&ldo;听着,自打出了南祁,我就不是什么摄政王,你们也不是我的属下,而是我的兄弟。你们可以去过自己的生活,没必要跟着我。这一次,不用我说,你们也该知道有多危险,你们现在离开,我没半点埋怨的意思,可是谁要是半途反悔想给我坏事‐‐我只有一个字‐‐杀!&rdo;
花厅里有一瞬间的死寂,片刻,周醒先道:&ldo;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殿下,我不走。&rdo;
铁骥跟着点头:&ldo;我也不走。&rdo;
杨一幸笑了一声:&ldo;我走到哪里去?跟了爷这些年,离了反而不习惯。&rdo;
李越抬眼看着他:&ldo;一幸,你错了。人没什么习不习惯的,如果你是为了习惯,那你应该离开。&rdo;
杨一幸怔了怔:&ldo;爷,我的意思是‐‐&rdo;
李越摇摇手:&ldo;听你们的称呼我就知道,你们还是把我当成原来的风定尘。我告诉你们,我现在不是风定尘,我叫李越,只是个五国流浪之人,你们跟着我,是我兄弟,离了我,也不欠我什么情份。听明白了?好好想想,再答复我。&rdo;
杨一幸肃然:&ldo;爷‐‐不,老大!老大你刚才说了,大家是兄弟,是兄弟,哪有要紧关头拍拍屁股自己走了的?老大拿我当兄弟,我就能为兄弟两肋插刀。有什么吩咐,兄弟们水里火里,绝不皱皱眉头。&rdo;他一番话说完,铁骥已经频频点头,周醒也道:&ldo;我也是这个意思。&rdo;
李越重重一掌拍在杨一幸肩上:&ldo;谢谢。&rdo;
莫田一直没吭声,这时才缓缓向文程道:&ldo;二哥,你是什么意思?&rdo;
文程似乎在沉吟,莫田这一问,他才抬起眼来:&ldo;你呢?&rdo;
莫田把手里的袋子放到桌上:&ldo;二哥,我跟着老大。你如果要走,这些东西你拿上。&rdo;
文程的目光在所有人脸上逐一扫过:&ldo;你们都要跟着他?你们可知道,这个人,根本不是‐‐&rdo;
莫田突然提高声音:&ldo;二哥!&rdo;
文程嗤笑一声:&ldo;怎么?不能说么?&rdo;
&ldo;能说。&rdo;李越泰然自若,&ldo;我来说。我并不是风定尘,风定尘早就死了,我,我的真名就叫李越,算是个借尸还魂的吧。&rdo;
一言既出,震惊四座。杨一幸眼珠子瞪得溜圆,铁骥也是一脸讶然。莫愁半张开了嘴,微微颤抖。李越转头看她:&ldo;莫愁,风定尘早就死了。你还记得前年中秋我三日不朝的事吗?那个时候,正是我刚刚还魂的时候。&rdo;
莫愁声音止不住的哆嗦:&ldo;他,他是,怎么……&rdo;
李越微微迟疑一下:&ldo;我也不知道。不过,过份纵情,总不是养身之道。&rdo;
莫愁扑一声坐倒在椅子里,双手掩住了脸。李越轻轻叹口气:&ldo;铁骥,你陪着她走吧。天下之大,总不愁没有安身之地。&rdo;
铁骥看莫愁一眼,摇了摇头:&ldo;我不走。我不知道什么风定尘还是李越,我只知道我发过血誓一生都忠于你。这诺言我违背过一次,绝不能再违背第二次。&rdo;
杨一幸震惊得半天都没回过神来。李越笑了笑:&ldo;一幸,你刚才的话,现在收回还来得及。另找个地方,凭你的身手,总能出人头地。&rdo;
杨一幸眼睛眨了眨,总算回过神来,喃喃道:&ldo;怪道我总觉得,殿下的脾气怎么改了,原来……&rdo;他突然挺起身子,&ldo;可是弟兄们在北山挣命的时候,是老大你赶回来跟弟兄们同生共生,就凭这个,今天我死也不走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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