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旧半躺在榻上,怀中抱着一个女婴。她的笑意,依旧温柔。如今,那温柔里还带着明艳,楚楚动人。
她看到我,笑着唤了一声:&ldo;梅大哥。&rdo;
便是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来得太晚了……
我走到床边,将怀中的信笺拿出来递给了她,轻描淡写地告诉她:&ldo;方才遇上一个人,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rdo;
她展信阅罢,眉峰轻皱,朗声道:&ldo;取我的笔和朱砂来。&rdo;
婢女依令,取了那两件东西来。
她将信笺铺在膝上,落笔书写。
我这才看见,那一页信笺,只写着四个字‐‐尉迟怀玥。她用朱砂圈起&ldo;怀&rdo;字,改作了&ldo;明&rdo;,接着折起信笺,交给身旁的婢女,道:&ldo;将这份信送回尉迟山庄,快马加鞭。&rdo;
婢女收起信笺,点头称是。
我复又生了方才的无奈之情。果然,那一段婚姻纠葛,并不像众人口传的那般简单。我轻叹一声,正想告辞,她却开口,笑道:&ldo;今夜若非梅大哥,我们母子恐怕已遭不测。酬谢之事……&rdo;
&ldo;郡主太客气了。&rdo;我看了那婴儿一眼,笑道,&ldo;也无需他物,便让不才抱抱孩子吧。&rdo;
她笑着点了点头,将怀中的婴儿递给了我。
刚出世的孩子,轻软脆弱,竟让我有些惶恐。生怕稍一用力,便伤着了她。她的眼睛尚未睁开,小手攥着拳头,轻轻捶在我的脸上。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笑,可是偏偏就是笑了起来。我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唤了一声:&ldo;明玥。&rdo;
这时,郡主开口,对我道:&ldo;梅大哥,你既然与这孩子投缘,何不收她为徒?&rdo;
听到她这么说,我有些惊讶。
她笑着,又道:&ldo;不瞒大哥,我一直想拜入梅谷门下,可惜苦无机会……&rdo;
她还未说完,一旁的南陵王怒道:&ldo;不行不行!我的外孙女儿,怎么能做梅谷的弟子!我不答应!&rdo;
她闻言,眉头一皱,似要生气。
我只得圆场道:&ldo;不才何德何能。师傅不敢当,若是教教读书写字,不才倒还得心应手。若是王爷不嫌弃,就让不才做明玥小姐的教书先生吧。&rdo;
王爷听罢,笑意顿展,&ldo;好好好,这样好!&rdo;
郡主也不再多言,道:&ldo;这样也好,只是委屈梅大哥了。&rdo;
我看着怀中的孩子,摇了摇头,&ldo;不委屈。&rdo;
从那天开始,我不再是&ldo;梅大哥&rdo;。王府上下,都尊我一声&ldo;先生&rdo;。虽然别扭,倒也没什么不好的。
时光如梭,那孩子渐渐长大,尉迟山庄每年都派人来,求王爷让她认祖归宗。但王爷和郡主依旧心怀芥蒂,不愿应允。我倒是觉得,诸多恩怨,总该有个了结。待到明玥及笄那年,我劝服了王爷和郡主。虽然每年只有两个月的小住,但想必那位做爹的,也会欣慰吧。
两年之后,师尊占卦,说是天狐封印渐弱。尉迟山庄内的争权夺势激烈非常,我也有耳闻,只怕明玥年幼,无法应对。这一年,我同行前往,以策万全。
骑马疲累,我便与明玥同车。一路赏景谈笑,倒也有趣。待到尉迟庄外十里亭,早已有人等候。
明玥的脸色阴沉下来,她挑起车帘看了看外面,不满道:&ldo;又是他。&rdo;
我不禁好奇,&ldo;他?他是谁?&rdo;
&ldo;他是我爹爹的亲信,尉迟山庄的总管。卑鄙无耻、心狠手辣、笑里藏刀、冷酷无情……&rdo;明玥紧皱着眉头,忿忿说道。
我不禁失笑。这孩子虽是娇养,但素来知书达礼、亲善可人,怎么忽然说出这些恶言来。我看了看车外,那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锦衣貂裘,相貌堂堂。倒有几分眼熟,我细细一想,忆起数年之前,明玥曾被人劫持。那劫匪,岂不就是此人么!
我笑着问她:&ldo;我看他一表人才,怎么就卑鄙无耻、心狠手辣、笑里藏刀、冷酷无情了?&rdo;
明玥道:&ldo;大家都这么说啊。&rdo;
人云亦云啊……我摸了摸额头,有些同情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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