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宁眼睫微颤,问:“不说话,所以是不需要的意思吗?阎城枫一惊:“不是”甄宁点了点头,转过身:“我明白了。”在转过身的一瞬间,甄宁同时也平静地开始在心中倒数起来五,四,三,二“……你给我回来!”阎城枫一把拉住了甄宁的手腕。阎城枫的手劲儿太大,这么一拽,竟直接将甄宁整个人都拉了个踉跄。加上阎城枫坐在床边,甄宁一下没站稳,被拉回来的同时,也同时顺势被他给一下子压倒在了床上。易感期的alpha是虚弱而敏感的,阎城枫眼角微红,眉眼俊逸而锋利,难以置信地看甄宁的眼睛。尽管易感期发烧是常态,阎城枫的脸也实在红得有些不像话了,他额前的发丝也有些汗淋淋,整个人看起来一只被雨打湿了的、湿漉漉的大型犬。阎城枫愤怒又伤心地注视着甄宁的脸。他又气又急地说:“我哪句话里说我不需要了?我之前都帮你这么多次了,我现在还什么都没说呢,你为什么觉得我不需要?你这个人真的是”阎城枫的身子……实在是太热了。加上他此时此刻又贴得太近,还维持着这个极具占有欲的姿势,芬馥的白茶气息将甄宁整个人都笼罩住了。甄宁的呼吸一滞,他努力调整着脸上的神情,片刻后轻轻地问:“那你说,你现在需要什么?”阎城枫被噎了一下,气焰一下子就萎了下来。明明方才还处于气势汹汹俯视着甄宁的状态,但是甄宁的一句反问,却让他的神色却重新变得迷茫,开始做起了强烈的心理斗争。片刻后,阎城枫别开了脸,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句:“那你……你再像刚才在巷子里面那样摸摸我吧,摸摸我的头发……还有脸。”甄宁一怔。片刻后他抬起手,将手指落在了阎城枫的发梢上,轻轻地顺了一下。阎城枫舒服得不行。甄宁微凉的指尖滑落到他侧脸的一瞬间,阎城枫近乎快要忍不住舒服地喟叹出声了。他餍足满意地眯起了眼,只觉得太凉太舒服了,甚至无意识地将自己的脸主动贴在甄宁的手心里,幅度很小地蹭了一下。但下一秒阎城枫又猛地意识到,此时此刻的甄宁正在看着自己,于是整个人又是一僵,脸上的神情在瞬间变得紧绷。“现在……再抱我一会儿,把手圈住我腰那里。”他含含糊糊地下达了喜欢?如果要甄宁用一个描述阎城枫的接吻水平,那就是笨。两个字,很笨。三个字,非常笨。四个字,真的太笨。与其说是接吻,倒不如说是极致鲁莽地咬人和唇齿磕碰罢了,而且阎城枫吻人的方式还极具他本人的特色,带了一股子在别人身上很难看到的炙热和青涩,以及……理直气壮。亲得笨也就算了,偏偏还亲得很有底气,凶巴巴地就把嘴巴贴了上来,甄宁回应得十分艰难,近乎快要喘不过气来。甄宁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直接对着阎城枫的嘴巴咬了一口。紧接着他就听见眼前的人吃痛地闷哼一声,阎城枫捂着嘴,难以置信地直起了身子:“你干嘛咬我?”甄宁:“……你到底会不会接吻?”阎城枫整个人先是一僵,随即像是被戳到什么痛点一样直接炸了毛,气急败坏道:“我不会,难道你就会了?凡事还不许人有个第一次了?”甄宁喘息着别过脸,不说话了。阎城枫盯着,最后还是妥协了。他一边把脸重新凑了下来,一边含含糊糊地嘀咕道:“知道啦,那……那这次我亲轻一点好了。”窗外飘起了小雪。其实阎城枫也不清楚现在的状况究竟算是怎么一回事,他感觉自己和甄宁就像是在无形之中达成了什么共识一样,这段突如其来的易感期当他们打破了曾经定下的“不越线”原则,做出了许多超出了所谓互帮互助的范畴的事情。当然这期间阎城枫自己也好受不到哪里去,他反反复复的发烧,体内的热意刚被压下去没多久就会重新烧了上来,体内信息素的波动也极其不稳定。有的时候阎城枫整个人都快要烧蔫了,晕晕乎乎挂在甄宁身上,蔫蔫地喘息着问:“他妈到底要多少天啊,为什么我还是这么热啊?”“一般来说会持续三到五天。”甄宁冷静地解释道,“当然你现在感觉到热,很大一部分原因只是因为你自己的心不静而已。”阎城枫自然听不进去这些说教,只是拉起甄宁的手,把自顾自地又脸贴到他的手心里,不高兴地说:“……你看,我真的比你热好多。”“发烧太久会不会把脑子烧坏哦,打比赛反应就会慢,所以”他嘴巴里一边说着胡话,一边又重新低下头,把脸贴了过来。甄宁一怔,片刻后只能叹息着仰起脸,接纳下新一轮炙热的亲吻。吻了几次之后,阎城枫倒好像真的掌握到了一些诀窍,没有一开始吻得那么笨了。甄宁不知道易感期的alpha是不是都是这样的,还是阎城枫是这个特例,总之在这段时间里,阎城枫表现得实在是……太黏人了。第二天早晨醒来,甄宁在厨房做粥的时候,却发现阎城枫一路跟了过来,站在门外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偷看被甄宁抓了个现行,阎城枫几乎是在瞬间若无其事地转过头:“……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声,粥里可以放点肉,我爱吃咸口的。”甄宁:“……”粥做好后,阎城枫呼噜呼噜地吨了一大碗。甄宁安静地拿起勺准备喝两口的时候,手机一震,是陶萝发来的短信,是很简单的一句“春节快乐”。甄宁一怔,正准备拿起手机回复的时候,手腕却突然被阎城枫拉住了。“我总感觉感觉我好像又有些烧起来了。“阎城枫一边说着一边把脸凑过来,漫不经心地说:“你摸一摸。”甄宁一怔,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确实是微热的,但是易感期alpha体温普遍偏高,加上阎城枫刚刚喝了热粥,其实倒也正常。可阎城枫满脸都写着“你得关注我”这五个大字,甄宁沉默片刻后淡淡开口道:“……我今晚还会陪着你,松手。”阎城枫这才满意地把手松开。大年初三,两人相拥而眠,睡了这几天来最踏实的一个觉。早晨他们近乎是同时醒来的,在被窝里面面相觑了半晌后,甄宁抬起手,摸了摸阎城枫的脸,说:“不烧了。”然而阎城枫沉默片刻:“我怎么觉得还有一点低烧。”“……你的脸现在比我的手还要凉。”“你的手又不是体温计,万一不准呢?”“那就试下温度计吧。”“……”五分钟后,甄宁平静地念出了读书:“三十六度三。”过了多久,他听到阎城枫缓慢地“哦”了一声。“那我……应该是没事儿了。”阎城枫干涩地开口道。甄宁轻轻地“嗯了一声。当天下午,所有人陆陆续续都回到了基地,准备继续准备春季赛赛末的赛事,甄宁也将东西搬回了自己的宿舍。他们似乎又恢复到了年前的相处状态,一切如常,没有人注意到有任何的不对,甄宁感觉这四天就像是一场荒诞的梦甄宁不了解易感期,但是他知道发情期是什么感觉,知道信息素和荷尔蒙可以对一个人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和变化。他知道阎城枫这段时间内是需要自己的,但他同时也知道阎城枫之所以需要自己,大概率是出于生理之中的本能。以他对阎城枫的了解,甄宁知道等到易感期过后,不用多久阎城枫就会回过味儿来,他会后知后觉地感到羞耻,会想要主动拉开距离的。甄宁知道既然梦迟早有一天是会醒的,那么还是早一点醒来,不要闹得太尴尬的好。假期结束,陶萝喜气洋洋地带了好多大包小包的年货回来,分享给训练室里的所有人吃。她抱着一个巨大的塑料盒,美滋滋地把盖子打开,说:“我姐姐做的曲奇!超级好吃!又酥又香先到先得!”许豪完全不客气抓了一大把在手里,打着电话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训练室。陶萝心疼地抱着盒子滋儿哇乱叫:“许豪你个畜生,你把我半个盒子都掏空了,你信不信我杀了你!”“算了算了,你们快吃。”她气呼呼地转过身,将盒子里的饼干大把大把塞到徐明河和甄宁的手里,“我和你们说哦,许豪这小子新年又偷偷出去和他的那些粉丝小o乱约了,我感觉八爪鱼都不够形容他的了,怎么也得是个十五爪鱼……”阎城枫抬起眼,无声无息地朝甄宁所在的位置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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