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动他的弟弟。” “别说是留一具全尸,我觉得港口黑手党能用三天三夜拼凑出你的碎片就不容易了。” 面对暗杀王的死亡威胁,森鸥外纳闷地说道:“这是他的弟弟吧?怎么跟动了他的情人一样?” 太宰治凉凉道:“比动了情人还可怕哟。” 你动了兰堂先生,保罗魏尔伦才不会跟你生气,还会夸你有本事使唤兰堂先生。 你要是动了他的哥哥、弟弟? 不好意思,保罗魏尔伦会随时发飙给你看。 这是缺爱的反应吗?太宰治想了一下,像暗杀王那样的人,主要还是缺一根筋吧。 有强大实力来主宰自己的想法的欧洲超越者。 真是…… 自然灾害一样的存在啊。 法国,巴黎红灯区,阿蒂尔兰波回归了浪子独自一人的生活。法国政府默许了他的存在,保罗魏尔伦被兰堂拦住了,没有来找他,他得到了一些清静,却没有得到想要的发泄。 他坐在黑暗之中点了一根烟玩,忽而对包厢门口的方向说道:“你不进来吗?” 门外,什么时候开始有人停留在那里。 阿蒂尔兰波问话后,那个人才出声说道:“我不想打扰你,毕竟你是客人。” 阿蒂尔兰波反问:“有不交钱蹭住的客人吗?” 那个人说道:“有的。” 阿蒂尔兰波来了兴趣:“谁?说说看!这种人是不是会被你们夜店打断腿?” 那个人说道:“不会,只要他或者她足够好看,很多人愿意为了那张脸免费服务一次。” 阿蒂尔兰波的神情在微弱的火光下烦躁。 说实话,他挺感谢对方没有走漏消息,放任自己在一个角落的包厢里休息数天,但是过分的识相,反而体现出了职业的可悲之处。 在这个行业不懂得看脸色,分辨危险,照顾客人,怕是活不到可以正常退出的那一天。 阿蒂尔兰波通过重力感应波,确认了对方的外形和打扮,对方正是这几天出现,开了门,又为他关上门的那个人,留给了他片刻的容身之所。 他没有讽刺对方的职业,轻佻地说道:“那你为什么不进来服务我?是你没有看清楚我的脸,还是我不够好看,无法让你免费一次吗?” 门把手有了一丝转动的迹象。 但是 门外的男妓说道:“我也是比较挑剔客人的,客人不妨先说一说自己喜欢哪种类型。” 阿蒂尔兰波的身体压抑着火焰,不吐不快,这把火烧不到维克多雨果身上,只能烧到自己。他不想欺负对方,突然恶作剧起来:“我出手会很重,让你生不如死,你最好找一个身体忍耐力高的同伴来!告诉他,这里有满身疯狂的客人在等着他!” 门外的男妓笑了起来,笑声低沉,年龄颇大,不似那些刚入行的人。 “客人,我比较喜欢这一套。” “???” “我一般不接受男客,特殊情况例外,所以你愿意让我进来,由我帮你免费服务一次吗?” “等下,我真的没有钱!” “不需要钱。” 包厢的门打开了,灯未开,以阿蒂尔兰波的目力也最多是看到了对方的模糊身影。 那个身份低微,身材意外高大的男妓走了进来。 他半跪到了阿蒂尔兰波的沙发前面。 执起了燃烧过半的香烟。 “先生,您不爱抽烟,是没有体会到抽烟的正确方法,不如我来告诉您怎么做……” 对方把香烟递到了阿蒂尔兰波的唇边,阿蒂尔兰波很给面子的咬住了烟蒂,好奇地打量这张陌生的面孔,隐约看得出是一个身材出色的型男。 紧接着,包厢里的拉链声微响。 对方低下了头。 阿蒂尔兰波的瞳孔放大,睫毛一颤一颤,靠在沙发上狠狠吸了一口香烟,如同猫吸到了猫薄荷,飘飘欲仙,躁动的灵魂和呛鼻的烟味一起飘出。 巴黎本地的业务能力这么强……吗? 芬葛,你不如专业人士啊。 …… 最后,他被香烟烫到了嘴,“嗷”得一声跳了起来,拉起裤子就跑了。 第二天,阿蒂尔兰波典当了星空表盘的腕表,在拿它只换到八万法郎的时候心头滑过一丝不舍,事出突然,他急于要现金,自然就超低价卖了。 幸好与上一个世界不同,这里没有欧元,法国家大业大,法郎在这个世界的购买力很强。 随之而来,是他重新拥有钱的底气。 阿蒂尔兰波提着牛皮纸包着的现金往路上走,想到作家王尔德说过的话:“我年青时以为金钱至上,而今年事已迈,发现果真如此。” 十九世纪末,出生于中产阶级的奥斯卡王尔德尚有这般感慨,从小跟随母亲务农的阿蒂尔兰波对金钱也有着渴求,一度付不起去巴黎的车费,逃票后被抓进牢里,靠老师保释出来。 后来,他到了巴黎,认识了愿意为他花钱的保罗魏尔伦,阿蒂尔兰波才快速摆脱了乡下气质。 不得不承认,人的成长与金钱挂钩。 阿蒂尔兰波比历史上的自己要幸运的多,两次穿越,彻底摆脱了对物质的贪欲。 阿蒂尔兰波呢喃:“我不需要为自己用钱,但我需要钱,用它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一大早跑,阿蒂尔兰波跑去了那家夜店。 夜店在早上不营业,听见敲门声,守在店面的安保人员打着哈欠走出来,睡眼惺忪的眼睛立刻在金发男人卓越的外表下瞪大。 这位是巴黎红灯区最近的“名人”?! “请问……先生要找谁?” “我找他!” 阿蒂尔兰波比划身高,吐露年龄猜测,对经理形容起一个自己不知道名字的特殊从业者。 “你说的是朱利安吧。” 夜店经理稍加思索,很容易就联想到了是谁。这个年龄、身高的特殊从业者在巴黎红灯区也比较少见,像春天的花苗一样柔嫩的类型才是主流。 如无意外,对方是一位高端俱乐部的头牌,年龄不明,最少三十岁以上,花名“朱利安”,平时很少出现在红灯区,在某个不可言说的小圈子里名气很大,一般情况下不接受客户的指名。 夜店经理不由看了看对面的阿蒂尔兰波。 金发蓝眸,蜜色皮肤,健康又阳刚,洋溢大海和阳光交织的热带雨林气息,夜店经理见惯了各式各样风情的法国美人也暗暗惊叹。 这是最上等的美色,最上等的气质。 阿蒂尔兰波总是有着令人莞尔的坦率:“我想见他一面,昨天没付钱。” 夜店经理一脸正经说道:“这很正常,先生很优秀,即使是我见到先生也想要问电话号码,我们这里偶尔也会出现倒贴钱的情况。” 阿蒂尔兰波不干了,听出对方回避的态度:“少废话,喊他出来!” 夜店经理苦笑地解释:“朱利安不是我们的人,只是和巴黎红灯区的多家夜店有联系,事实上他一般神出鬼没,自己挑选年轻的客户,我觉得先生想要见到他,只需要晚上耐心等待。” 阿蒂尔兰波冲着那个人来,典当腕表,便是想要给对方花钱。在他看来,一个三十岁以上的男人出来干这个行业,肯定是有难言之隐。 “我晚上再来!给我留位置!” 阿蒂尔兰波跺脚,失去兴头,跑去其他地方。 夜店经理好声好气劝走了珍贵的客户,四周好事者的视线也散了。关上门,夜店经理笑脸变成了一张扑克脸,拿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主人,他来了,身上少了一块腕表,手里提着装有现金的牛皮纸袋,说晚上等你。” “嗯,帮我留住他。” 昨晚衣着性感、为人免费服务的男妓摇身一变,西装革履,换了张脸,坐在古典风格的办公室里,从下流的特殊从业者切换回了上流人士。 他结束通话,手里把玩着一块腕表,几秒钟就拆开了所有零件,如同老练的钟表匠。他清洁了内部的表盘,顺便把腕表里的定位器给摘除了。 前一个小时、它还在阿蒂尔兰波的手腕上,星空表盘与流浪之中的北欧神明相得益彰。 至于定位器是谁安装的。 美国赌场不会承认,暗杀王也不会承认,最终没有人会去追根究底。 窗外,不远处就是巴黎市政府广场。 这里。 距离巴黎公社不足两公里。 阿蒂尔兰波的行踪在法国政府眼里不是秘密,在白天几乎是透明一样,当阿蒂尔兰波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典当行,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原因在巴黎红灯区蹭吃蹭住的家伙缺钱了。 阿蒂尔兰波的随身物品,法国政府的人都会感兴趣,例如用异能力去探测一下物品信息。 巴黎公社总部,夏尔波德莱尔派出去赎回腕表的属下扑了个空,灰溜溜地回来接受挨骂。 “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办不好!” 说来就气,夏尔波德莱尔觉得自己已经是第一时间派人出动,结果还是被人截胡了。 夏尔波德莱尔恨得牙痒痒,自己是管理情报的人,居然被打脸了,有人比自己快上一步,“打听清楚了吗?是谁赎走的腕表?让那个人赶紧交还给我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巴黎公社的异能力者众多,收藏着整个法国最重要的异能力者情报,以夏尔波德莱尔的本事找到一个读取腕表信息的人不在话下。 属下弱弱地说道:“赎走腕表的是政府人员……典当行也不清楚对方具体的身份。” 夏尔波德莱尔诧异,挥了挥手,让对方滚下去工作,自己派过其他人进行调查。 十分钟后,巴黎公社的首领得到了答案。 腕表在中途丢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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