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八月视而不见,接着对面前的恶臭怪物说:“我屋前的草地,还有被你私自弄坏弄脏的窗户,麻烦替我清理干净并修好。”
怪物愤怒得鼻腔喘出两条硫磺味的气流,噗呲噗呲声中它身上的脓疮炸开,液体溅在地上,草地肉眼可见的枯萎。
因为宓八月站在窗内,半身高窗台墙面正好挡住这波恶心又恐怖的意外。
怪物往前一步,只有三根手指的爪子扶住宓八月的窗台,似乎想要翻窗而入。
宓八月向后退到一定的距离,冷静的端详着它。
在她的注视下,怪物最终没有进来。
——怪谈由规则伤人,却也受规则所束。
当初的夜来装模作样的各种恐吓,也不过是为了刺激猎物触犯杀规。在犯规之前,它明明有实力吃掉对方,也不能动手。
“明早我起来发现没有收拾干净,也会将今晚发生的情况向投诉井举报。”宓八月语调平和。
怪物毛发稀疏的头顶涨涨缩缩,无法说话的它连怒骂都做不到,大概是发现宓八月是个硬茬子,转身把硕大的布袋往肩膀一背就踩着高跷跑了。
宓八月又走到窗边去看隔壁七号小屋,本来是想观察一下穿院服‘师兄’还在不在,意外看见一名青年从远处走近。
宓八月对这个青年的脸有印象,正是白天她去总务阁时再次经过宿管处,被那老人宿管赠物的那位。
看这情况,对方凑巧就是七号小屋的新生屋主。
郝愠隔了一段距离就已经看到自己屋前来客,还有隔壁小屋敞开的窗户。
站在窗内的少女眉目如画,眸有秋水般清澈。她身后屋内暖光也为她镀了一层绵绵柔光,悄无声息的静夜下,这幅解语花的模样最戳文人墨客的心怀。
郝愠刚在好友那里喝了酒,眼看夜色渐深了才徒步走回来。
这路上连个照亮的灯笼都没有,他迷迷瞪瞪凭借着记忆还是走错了两回,好不容易碰见个路人,向对方问路才得知回簪花小苑的正确路线,找回了自己的住所。
此时他酒劲越发上来,看见触动心怀的美人,傻笑着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更不好意思以这幅酒醉模样去与对方打招呼了。
“郝愠。”
阴森的声线如夜凉的水浇了郝愠一个头皮冰凉。
他方才注意到自己门前站着个男子。
迷离的视线里看不清男子长相,却看得见对方大概的服饰。
郝愠赶紧礼貌行礼,“师兄。”
‘师兄’宽大的袖子摆动,密密麻麻的铁刺圆球一角露出袖外。
它慢慢接近郝愠,阴森彻骨的冷笑,“今日你可收了我爹给的宝贝?”
郝愠愣了愣,“你爹?”
“哦!”他晃了下脑袋,用手扶着,“我想起来了,那位宿管处的老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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