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城的样子看起来似乎与平常不大一样,程恩恩还未觉察出不对,先闻到一股熏人的酒气。她遮了一下鼻子,&ldo;你喝酒了啊。&rdo;
江与城眼底一片深沉的黑色,盯着她,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程恩恩顿在那儿不敢上前:&ldo;江叔叔,你怎么了?&rdo;
江与城没作声,脱下外套,领带直接从颈上拽下,一起丢向沙发。不知是醉酒的状态让他失了准头,还是胸中郁气无法纾解,动作隐隐带着烦躁和怒气,外套滑落下去,口袋中什么东西撞到地面,发出微弱的&ldo;铛&rdo;声。
程恩恩忙上前两步捡起外套,放回去。
就在弯腰的那一瞬间,冷不防腰被一只手臂圈住往后一带,身体骤然腾空,她本能低叫一声,下一秒,整个人被丢在沙发上。
那力道有些重了,她被吓到,惊愕地张着嘴,望着身前面色阴沉的男人。
程恩恩不知道他突然怎么了,但这个样子的江与城,不是这段时间对她关心又爱护的江叔叔,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个,在她耳边说出&ldo;再让我看到你乱跑,打断你的腿&rdo;的黑社会大哥。
这种抑制不住想发抖的恐惧感,已经很久不曾有过。
程恩恩有点害怕,她直起身想从他身侧跑,江与城抬起右膝跪在沙发上,截断她的去路;接着左手往沙发背上一撑,将她困在他的身体与沙发之间。
他俯下身来,程恩恩便反射性往后靠,后脑勺紧紧贴着沙发。
她不喜欢酒气,和烟味一样讨厌。偏偏此刻那味道前后左右将她包拢,像一个透不过气的密闭的匣子。
他的眼神太吓人了,程恩恩不敢注视,惊慌的视线盯着他微微发皱的衬衣,求生本能让她快速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
可是她明明没有做错什么,硬要说的话,只有昨晚,那道题听他讲了十分钟还没搞懂,被他敲了一记爆栗说:&ldo;专心。&rdo;
难道是因为她太笨了生气的吗?程恩恩欲哭无泪。
下巴忽然被捏攫住,江与城捏得很用力,程恩恩吃痛,被迫随着他的力道抬起头。他的脸距离她不到十公分的距离,眼底沉得像暴雨来临前遮天蔽日的乌云。
&ldo;后悔了?&rdo;
他一开口,被酒精浸泡过的嗓音哑得厉害,掺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分辨不出究竟是不虞还是消沉的情绪。
&ldo;没、没有。&rdo;程恩恩都快吓哭了,虽然不知道他莫名其妙问的什么,还是小心翼翼地顺着他回答。
江与城却冷呵一声:&ldo;谁准你后悔的?&rdo;
程恩恩从他的声音里听出几分咬牙切齿,忙用坚定的语气说:&ldo;我不后悔!&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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