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再看这位小道姑,也是与自己很相熟的人,长得眉清目秀,脾气温和,又勤劳能干。偏巧她又没有自己的家,又决定将来不管怎么样都会跟着阿鲁那,应该也是很好的亲事吧。枇杷便觉得自己应该负担起这件事来,想了想点头道:&ldo;我要问问阿鲁那,他若是同意我就帮你给阿鲁那家里带信。&rdo;
改天,枇杷出观时悄悄地将阿鲁那叫到一旁,将事情说了,又道:&ldo;就是每天与我一起去打水的那个叫香果的,你上次还帮她提水的那个。&rdo;
&ldo;那些道姑都穿着一样的衣服,我不记得是哪一个了,&rdo;阿鲁那为难地搔搔头说:&ldo;不过,我还不想成亲。&rdo;
&ldo;你为什么也不想成亲呢?&rdo;枇杷不解地说:&ldo;你又不是女的,成亲又不用到别人家里,也能同没成亲时一样出门做事。&rdo;
&ldo;有一次你不是与夫人说什么,&lso;突厥未灭,何以家为?&rso;我也一样。&rdo;
枇杷便笑了,一定是她与母亲在一起坐车时浑闹着说的,&ldo;你知道什么是&lso;突厥未灭,何以家为?&rso;&rdo;
&ldo;我其实不太明白,&rdo;阿鲁那认真地说:&ldo;但不明白也不要紧,反正我和你一样也不成亲!&rdo;
不成亲就不成吧,枇杷便将阿鲁那的意思传达给了香果,看她面露戚色赶紧又劝,&ldo;你不必难过,阿鲁那即使不愿意,你还可以嫁给别人。&rdo;
&ldo;哪里又有别人呢?&rdo;
&ldo;怎么没有别人?&rdo;枇杷奇道:&ldo;这世人不是还有很多男人吗?&rdo;
香果看看枇杷便不言语了,以后也不再与阿鲁那说话,就连水也不用他帮忙提了。枇杷倒也不以为然,就是不能成亲,做好朋友也行啊,为什么会不说话了呢。可她劝了几回也没有效,只能不管了。
就这样,春天就过去了,到了夏季,不只枇杷说玉华山好,大家也都喜欢上了这里。杨夫人便不再回京城,家里其他人只要休沐也会到玉华山来。
玉家住的小院旁山溪淙淙,绿树荫荫,轻风袭袭,一丝暑气都没有。沿着山间小径向山上行去,气候更加凉慡,景色更加宜人,随手还可以采到木耳、蘑菇、野果等山货。
家里的军士和侍女们都喜欢上山,带下来的山货吃都吃不完,杨夫人也被枇杷劝着每日到山上走上一段,一两个月下来觉得身子分健旺了不少。她又将王家老夫人接了过来,到山下养病。
王十六娘自然跟着祖母,与枇杷见了面倒是在老夫人面前道了一次歉,但枇杷却听出她并没有多少内疚之意,比起青河和王淳情真切地对自己差得远了。但是枇杷也不以为意,她帮的是王家和青河,就是事情重新来过,她明知道会被田家报复也会帮的。
到于十六娘,她不过恰好在其间而已,并不重要,所以她的态度也不重要了。
又因为老夫人对十六娘拘得紧,枇杷也与她见面很少,这倒也是好事,因为枇杷并不喜欢与这样一个没头脑的人来往。
王淳也随祖母过来了,枇杷与他见面感觉又是不同,看他又瘦了很多,不知怎么说好,斟酌着劝道:&ldo;你年纪还小,一次不中没什么,明年还可以再考。&rdo;
王淳这次科举铩羽而归,枇杷先前就知道了。而且还知道因为田令攸和永平公主两个人都反对,考官就想只录他中举都没有通过。这倒也应了先前青河和十六娘的话了。
王淳似乎看出枇杷心里的活动,便笑道:&ldo;你放心,我就是不向田令攸和永平公主低头,也早晚会中举!&rdo;
这倒也不是妄言,毕竟王淳的诗文才学摆在世人面前,名声如朝阳上升,考官不录他也是有很多压力的。就像这一次,主考官在发榜前特别向王大人打招呼说了原因,并又许诺如果明年依旧由他主考,定要录取王淳。
&ldo;听说先前科举时,也有过这样的事情,你只等明年再试就好了。&rdo;枇杷又道:&ldo;如果他们还不肯录取你,那也没什么,出仕的路子还很多,不行你就从军,只要打胜仗,以军功进爵。&rdo;
王淳噗地笑了,&ldo;我还真没想过这个办法,倒也是可以。&rdo;
&ldo;对呀!你武功也是不错的!&rdo;枇杷又指指他道:&ldo;不过,你太瘦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rdo;
&ldo;我不是瘦了,而是长高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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