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修亦常常唾弃自己破戒,可又忍不住被她吸引,那莫名的情愫生根发芽,一点不计较后果。
他那么自私,比谁都不想看见旭妍成亲。她是个高门贵女,从小仆从环绕,锦衣玉食,他自问什么都给不了旭妍,即便他还俗考取功名,没有三年五载,哪里能出头?谁家也不愿意将姑娘交付在一个前途未知,一身清贫之人的手中。
且那日柴大人走后,长老第二日便同他秉烛夜谈,长老似是看出自己动了还俗的念头,却并未多言其他,只道柴家清贵世家,注重门第,便单单只是这句注重门第,就将他心里的遮羞布拽下,露出血淋淋的隔着阶级,隔着世俗的真相。
修亦神情委顿,他长长的哈出一口气,心头郁气横生。
怎料下一刻,一双绣着海棠花的胭脂色绣鞋便出现在他的面前。
修亦抬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姑娘。
她气势汹汹的站在他面前,而自己则靠着一扇半开的门,也没法往后退,屋子里空空如也,旭妍视线迫人,她紧紧盯着修亦,在他不明所以的视线中抬手就将另一扇雕花门合上。
一时间,小小的屋子变得逼仄晦暗,连鼻尖的呼吸都泛着热,旭妍不说话,一点一点逼近他。
正当修亦以为她又要捉弄自己的时候,那姑娘明明半是娇怯半是风流,可眼里却全都是一意孤行的果敢。
旭妍抓着修亦的僧袍衣襟,看着他明明内心挣扎却不想推开她的慌乱。看着他明明一点也不热,额角却渗着汗意。看着他冷白的肤色漫上一抹异样的淡绯。
旭妍心道,她可真是个坏女人。她才不要放过修亦,什么四大皆空,什么戒律清规,她要他沉沦的目光,要他失控的心跳,要他从云端坠落。
少女软甜粉润的唇贴上少年温热的薄唇,轻轻相触间,好似山谷里的野百合,与微醺的春风共舞。好似沾着晨露的青涩果子酿成了甘酒入喉。
是甜涩的,醺醉的,蜷缩着灵肉忍不住轻颤的。
这世上一切的美好,仿佛都揉碎了,抹在了两人的唇间。
修亦紧握的拳一点一点的无力松开,他脑中满是光怪陆离的剪影,或许说那本是一片空白才对,少年手足无措,神情呆滞的靠在门上。
旭妍轻轻的松开修亦的衣襟,狡黠得逞的双眸羞涩又温柔的注视着他的眼睛,直到这个浅尝辄止的亲吻慢慢离了他的唇,他的意识才渐渐回笼。少年的耳尖绯红,白玉似的脖颈上喉结滚动,他一眼不错的看着这个嘴唇一开一合的姑娘。
她说:“你不是佛祖的,你是我的”
佛塔下的梵钟声一下又一下的响起,那声音本该是宁静古朴的,眼下却扰得人慌乱难安。
“你、你怎么可以”少年头一回这般语无伦次。
旭妍心想,这个吻果真是冲击力太大,她这样和登徒子有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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