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凝视她,目光温柔:&ldo;那天回去我想了很久。你跟着我,我却什么都给不了你,我没给你买过像样的东西,没带你去像样的地方旅行,甚至让你这么患得患失。&rdo;
&ldo;我不知道怎么能让你更有安全感,所以……&rdo;他动了动手里的车票,&ldo;你担心我离开,现在我带你回家。假如以后有一天我真的敢离开你,你认得地方,你来打死我。&rdo;
&ldo;去吗?我陪你过年。&rdo;
狄然愣了一会,随及脸上被惊喜的表情覆满,她张着嘴刚要开口。
陆川又说:&ldo;但是那里条件很差,天气冷你不能每天洗澡,那里的人也不会对你友好,他们……&rdo;
&ldo;我要去。&rdo;狄然果断地牵着陆川的手,笑靥如花,&ldo;要去要去,地狱十八层我也去。&rdo;
&ldo;你听我说完。&rdo;陆川弹了她一下,&ldo;春运期间很难买票,只抢到了硬卧车厢,里面不算干净……&rdo;
&ldo;不听不听。&rdo;狄然捂住他的嘴,在他脸上亲了亲,&ldo;我去。&rdo;
第87章火车
硬卧车厢并不像陆川形容的那么脏,只是被褥颜色暗黄,看上去像很久没有洗过的样子。滨海是始发地又是省会,过年回家的人摩肩接踵,车厢里很多来城市打工的青年人或壮年人。
陆川把行李箱扛到床铺对面的架子上,站在杂乱车厢里看了看,忽然后悔带她一起回去了。这里环境没那么差,只是他潜意识里认为,狄然应该配着这世界上所有的最好。
她不觉得哪里不好,是他替她觉得。
狄然没注意到陆川,她第一次坐火车,新奇得不得了,拿着车票上下晃着看了好几遍。
一个上铺,一个下铺。
&ldo;我睡哪儿?&rdo;
陆川本来想让她睡下铺,那里宽敞明亮,上下方便,可现在到处都是堆满的行李箱和蛇皮袋,来来往往人流不息,有个别乘客不太注意个人卫生,脱了鞋子味道浓郁。
&ldo;睡上面。&rdo;陆川帮她脱了外衣,放下零食和书包,&ldo;夜里上厕所叫我。&rdo;
狄然突然到了一个新鲜环境,对周围的一切好奇不已,她脱了鞋子,穿着姜黄色的小短袜,踩着一侧的楼梯爬了上去。
陆川坐下收拾东西,只听狄然在上面&ldo;哎呀&rdo;一声痛叫,没过多久她又爬下来了。
&ldo;撞头了。&rdo;狄然揉着头顶爬到了陆川床上。
陆川忍笑:&ldo;我吹吹。&rdo;
狄然笑着拿过零食袋子,掏来掏去。
撕开一盒巧克力饼干,和陆川并肩坐在下铺吃。
天色漆黑如墨,七点刚过,火车发动,撞击铁轨发出阵阵咣咣声。
车上的旅客动了起来,接热水泡面、吃随身带的便当、还有在餐车上买盒饭的。
对铺的中年男人给同行的女人买了一盒饭,二十块一荤两素,自己捧着碗老坛酸菜牛肉泡面吸溜。
两人也是一上一下的铺子,看穿着并不富裕,应该只是普通的打工者,但眼神里流露的满是恩爱。
女人夹了一筷子肉放到面汤里。
男人抬头笑了笑,注意到狄然在看他们,解释道:&ldo;媳妇儿。&rdo;
语气满是自豪。
狄然也笑了笑,指指陆川:&ldo;我媳妇儿。&rdo;
乘务员推着小车过来:&ldo;有需要盒饭的旅客吗?&rdo;
狄然爬到床边,买了一份盒饭递给陆川:&ldo;媳妇儿,你也吃呀。&rdo;
陆川一上车就被她喂了零食,此刻不觉得饿,狄然打开盒子,喂他一口,眼仁黑黑的:&ldo;好吃吗?&rdo;
&ldo;不怎么好吃。&rdo;陆川如实说。
狄然又喂他一口:&ldo;你要说什么?&rdo;
陆川脸上染着淡淡的车顶光,眉目英俊:&ldo;谢谢。&rdo;
狄然强调了一遍:&ldo;你要说什么?媳妇儿。&rdo;
她眼里带着戏谑,不依不饶叫了好几声媳妇儿,陆川感受到来自对铺调笑的目光,感觉川哥的高冷每每碰上这个小魔头都会崩塌得不成样子。
他无奈又宠溺地看了她一眼,开口:&ldo;谢谢老公。&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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