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不远处的咖啡厅,靠窗位置,江腹和艾珂对坐着。
咖啡厅内播放着舒缓的外国音乐,空气里有一股好闻的清香,艾珂从公文包里掏出文件袋,放在桌上,推给江腹。
“江少,这是你要的资料。”
文件夹摆在眼前,江腹本该第一时间打开看。
可,他现在居然有些害怕了。
文件里没有关于樊瑜的资料,江腹身为江氏集团的少爷,有能力调查樊瑜的曾经。
但他没有,因为他希望樊瑜可以亲口告诉自己,樊瑜那些不为人知的伤痛和过往。
以后,江腹也不会调查樊瑜,这个文件是关于罗红英的。
他不敢打开的原因只是怕看见自己所预想的成真。
不管罗红英是单纯想要虐待小孩子,还是罗红英本身有什么精神疾病。
两者都让江腹无法接受。
因为从始至终,受到伤害的,是他爱的人。
他无法原谅。
江腹深呼一口气,拿起文件夹,绕开线头,抽出里面的纸张,垂头细看。
罗红英曾经被丈夫虐待几年,后期确诊为多重人格分裂症……
……
无人的巷道,安静又诡秘,樊瑜靠着墙壁,手里拿着刚买的烟包,抽出一支烟点燃,含在嘴里,轻缓呼吸,隐约可见手指在细微发抖。
罗红英穿着普通,头发白了一半,皮肤发皱,衣服裤子洗到发白,鞋子嵌皮,肮脏。
中年女人全身上下透着一股浓重的穷酸气息,泥巴色的五指疮疤很多。
不过,她看向樊瑜的眼神透露着可怜与贪婪,实在是引不起樊瑜的一丁点同情。
“樊少。”罗红英眼眶赤红,眸底黑眼圈严重,已经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我今日来找你,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求人的时候低声下气,打人的时候理直气壮。樊瑜轻嗤一声,缓缓吐出几个烟圈。
浓浓烟雾遮挡了樊瑜五官,让罗红英瞧不清樊瑜是何种情绪,她现在不管这些,一心只想要救自己的儿子。
“我儿子得了白血病,需要很多钱治疗。”罗红英最近为了照顾儿子,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只剩骨架子,伸出颤抖的手指抓住樊瑜一片衣角,“樊少,看在我以前抚养过您的份上,您能不能借我一笔钱?”
“别碰我。”樊瑜深深蹙眉,身子往旁边移动,避开了罗红英的触碰,烟雾逐渐散去,露出少年厌恶冰冷的神情,“你儿子得了病跟我有什么关系。”
罗红英如遭雷轰,二话不说,双膝直接跪了下去。
“樊少对不起,我以前浑了,对你做出那些事情。”
说着,罗红英扇了自己一巴掌,一个巴掌说一样对不起
扇了好久,声音在寂静的巷道里格外响亮,可惜,落在樊瑜耳里却激不起任何波澜。
半截烟被樊瑜夹在指尖,滚烫的烟灰持续落在皮肤上,眼神灰暗如同永远透不进光的深潭。
他微微弯腰,一把拎起罗红英的衣领,故意将烟灰抖落在罗红英脸颊上,烫得罗红英缩了缩,烟灰掉落,皮肤红了一点。
“对不起?”樊瑜的语气携着浅淡不含任何情绪的笑意,五官逐渐狰狞,“你的对不起值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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