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它就像是在炫耀一般,对着舒莫说:“那位居住在上层的‘神’,实际上一直在欺骗着你们,舒莫,你们都被骗了。”
&esp;&esp;“但我会杀了他,这样你就不会受到伤害。”
&esp;&esp;0号一字一句地称述,这并不是在宣告着什么,而更像是单纯地说明一件事:它一定会毁灭高塔。
&esp;&esp;“洪水淹没了一切,如果没有高塔,那么我们都会死的。”舒莫顿住了,他盯着0号,突然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想成为新神?”
&esp;&esp;他想起之前档案内的3号,看着王座下方的一切,既感觉不可思议,又有一种诡异的合情合理感:一个被困在收容室内的恐怖污染物,想要成为新神。
&esp;&esp;而它看上去又如此恐怖。
&esp;&esp;“你想要取代高塔的神,然后让所有人信仰你吗?”
&esp;&esp;“之前的几任实验员,也好像都成为了你的信徒。”
&esp;&esp;舒莫这么想着,0号却否决了他的话:“信仰是很有趣的东西。”
&esp;&esp;0号站在舒莫的面前,指着下方的雕像说:“它们曾经是一群虫子,然后看见了我,于是它们恐惧、尖叫,因为目睹了我而绝望崩溃,在崩溃后又对我产生狂热的信仰。”
&esp;&esp;“曾经有个虫子来到我的面前,自愿奉上了它的信仰,想要朝拜我、并说我是它的神。”
&esp;&esp;“但它们信仰我,”0号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esp;&esp;“如果只要被信仰就会成为神的话,那么只要有一个人狂热的、疯狂的信仰你,那么你就可以成为他唯一的神。”
&esp;&esp;这漂亮的庞然大物缓缓移动起来,每走一步,舒莫就能听见一只只骨手撑起它衣摆的声音,下方的雕像似乎发生了什么混乱,接着一个又一个地倒在地上碎裂开来,又重新聚拢,0号在舒莫身边转了一圈,最后说道:
&esp;&esp;“他们信仰我,跟我无关。”
&esp;&esp;“我想毁灭你们,也跟你们无关。”
&esp;&esp;它的手轻轻搭在舒莫的肩膀上,在这样的情况下,舒莫终于意识到了它话中的含义:0号想要毁灭一切并不是出于什么目的,它只是单纯地渴望毁灭,并以此为乐。
&esp;&esp;想到这里,舒莫就感觉有一股寒意从身后缓缓渗入,接着再被他的呼吸吸收,在五脏六腑里缓缓弥漫开来,0号低下身,细细地抚摸过他的脸,宛如在对待喜爱的珍宝,似有似无的耳语传来:“舒莫,你想要我的天国吗?”
&esp;&esp;“留在这里吧,”0号说:“等我毁灭一切之后,我们可以一起坐在王座上,一起俯视这一切,一起享受永恒。”
&esp;&esp;它的声音里仿佛蕴含了无上的诱惑,似乎完美的天国就在眼前,舒莫察觉到自己的喉咙轻声咽动了一下,他像是被蛊惑了一般,轻声说:“你想要我……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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