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彭叔,我不在的时候,你可得帮我多照顾照顾我弟啊。&rdo;
&ldo;那是肯定的,你放心,我们都把他当自家娃娃看!&rdo;
小三轮正好空了出来,程冬至坐在三轮里,阿则骑着,两人就这样吱呀吱呀地离开了黑牛庄。
&ldo;姐,你下次什么时候来?&rdo;阿则问。
&ldo;我要去千水坝一趟,还得去上江那边给淮海哥送一趟粮食,估计下次再来就要晚点儿了。&rdo;
&ldo;其实不用那么急,姐你下次来之前给我打个电报,我怕到时候我不在这,让你白跑一趟。&rdo;
&ldo;啥?你不在这那你在哪?&rdo;
&ldo;我想去狗头鱼岛。&rdo;
&ldo;那是个啥地方?你为啥要去那儿?&rdo;程冬至有种莫名的危机感,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孩子,怎么又计划着跑了?
&ldo;是个新开荒的地方,去那里有政策优待。我找人打听过了,如果去那里坚持五年以上,就可以酌情减轻家里人的问题……&rdo;
程冬至立即想到了彭叔说的那个什么大荒地,赶紧地拍拍小三轮的车身:&ldo;停车!你给我停下来,别踩了!&rdo;
阿则停下了,走到了程冬至的身旁。
好在这个时候骑到的地方是平坡,不至于连人带车都往下滑。
程冬至板着脸问阿则:&ldo;你什么时候拿的主意?为啥现在才告诉我?&rdo;
阿则很老实地回答了:&ldo;很早就有这个想法了,我一直想说没说出口,怕下次先走了姐你不高兴,就说了。&rdo;
&ldo;你知道那是啥地方吗?年轻力壮的青年人都不敢往哪去,你年纪这么小,去那不是送死吗?&rdo;
&ldo;我只是想赌一把。&rdo;阿则轻轻地说:&ldo;我爸这辈子大概是起不来了,如果我继续留在这里,以后一辈子都只能在这里。姐你现在还能来看看我,等你以后结婚成家有孩子了,还能来看我吗?哪天连你再也不来了的话,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是值得期待的。&rdo;
&ldo;我结婚成家有孩子了,你就不是我弟了吗?你胡说什么呢!&rdo;程冬至又气又心塞。
阿则笑了笑,虽然没说什么,可那个略带嘲讽的笑容让程冬至非常非常地恼火。
他啥意思?是在提醒她两人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吗?
她想一巴掌呼他脑袋上,可还是硬生生忍住了,决定等下再和他讨论这个问题:&ldo;你不是还有个阿姨吗?&rdo;
&ldo;阿姨人很好,可她不是我妈,听说也准备改嫁了。&rdo;
程冬至楞了一会儿,注意力又回到了之前那个问题上,气得眼圈儿都红了:&ldo;我对你不算坏了?外头一般儿的亲姐姐都未必能做到我这样,没想到你还是把我当外人看!&rdo;
&ldo;我没有。如果我把你当外人看的话,就不会在乎失去你了。就是把你看得太重要,才会害怕以后你不来。&rdo;阿则的眼睛乌沉沉的,虽然看起来没有任何情绪,可程冬至直觉这个孩子在流无声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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