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谢谢。&rdo;方卓起身接过。
诺德回身放下水壶,不经意问到:&ldo;队长,你已经猎杀二十五个外域生物了。&rdo;
方卓顿了一顿:&ldo;嗯,二十五个……&rdo;原来有那么多了。
诺德想接着问&lso;那您什么时候回龙宫&rso;,不过他换了一个说法:&ldo;当年您来这里,好像是因为一个赌约?……&rdo;
方卓想起了当年和帝堂绝的最后一次对谈。
那次对谈其实没有什么,可不知怎么的,就算已经过了许久,每当方卓想要回忆,那次对谈的每一个细节,帝堂绝所穿的衣服,帝堂绝脸上的神色,帝堂绝因愤怒而微微曲起的手指,每一个每一个都能够清晰重现……而他现在,甚至有点忘记当初塔米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所穿的衣服。
方卓沉默了一会,然后他笑道:&ldo;龙宫最近怎么样了?&rdo;
诺德微微一怔:&ldo;龙宫?我不知道……&rdo;
&ldo;唔。&rdo;方卓应了一声,&ldo;那阁下呢?&rdo;
能让方卓叫&lso;阁下&rso;的龙现在来说其实不少,但现在的语境下,能被称为&lso;阁下&rso;的就应该只有一个了……
诺德忍不住骇笑道:&ldo;辅王阁下?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巡逻队员,怎么会‐‐&rdo;
诺德没有把最后的两个字&lso;知道&rso;说出来,因为他看见,方卓那一对透亮的银眸,已经从杯子上移到了他身上。
方卓用璀璨得有些晃眼的银眸看了诺德一会。
然后他笑道:
&ldo;我又不是傻瓜。&rdo;
&ldo;队长……&rdo;诺德不知道说什么。
方卓表现得很平淡,似乎没有怪罪的意思‐‐事实上,他确实没有怪罪的意思:&ldo;我一进来不过多久,你就跟着进来了;如果说分到一个队是巧合的话,那在没什么交情,只相处过一段时间的情况下,你就舍身救我……是因为我的王霸之气么?&rdo;
方卓小小地开了一个玩笑:&ldo;何况当年我来这里的时候,其他龙都抱着或者好奇或者鄙夷的眼神看着我,唯独你没有情绪;再接下来,就是我曾经在魔法阵处看见你传递给龙宫的书信。&rdo;
诺德觉得嘴巴发苦:&ldo;这也不能说明……&rdo;
&ldo;是啊,不能说明。&rdo;方卓点了点头,&ldo;所以我诈了你一回,然后,&rdo;他眨眨眼,&ldo;确认了。&rdo;
&ldo;……&rdo;这次,诺德的嘴巴真的发苦了。
木屋内片刻沉寂,诺德强鼓起勇气,只可惜神色看上去却反而越发阴沉了:&ldo;那队长打算……&rdo;
&ldo;我明天会去申请这么些年攒下来的假期,如果通过的话我就启程了。&rdo;方卓说道。
&ldo;启程什么?&rdo;诺德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ldo;启程回去龙宫,看望阁下。&rdo;方卓奇怪地瞅了诺德一眼。
&ldo;哦,哦……&rdo;诺德连着应了两声,木讷道,&ldo;这么,这么快?&rdo;
听见这句意料之外的话,方卓一愣,当即想叉了:&ldo;阁下……是不愿意见到我?&rdo;
这么说着,方卓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有个自己关心的人为了另一个人硬顶着跟自己干,还一去不是个月而是十年……
方卓眨眨眼,吞了口唾沫,忽然同方才的诺德一样,深深地体会到了嘴巴发苦的感觉。
来圣迹森林防守边境,甚至冒险到外域寻找塔米的事情,他固然对塔米尽心尽力了,可对帝堂绝来说,其实并不公平。当初决定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实在没有办法……并且,他其实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同帝堂绝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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