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清楚点,居然是个熟人左丰。没错,就是第一次去马日?府上传旨的那个左丰。左丰身边放着个化宝盆,旁边放着一大堆纸钱。化宝盆的火正烧得旺。
来都来了,总得说些什么吧?刘俊此时脑里想的却是电视剧里诸葛亮祭灵的那一段。他也随手抓起一把纸钱,开始扔火堆里焚烧,不想却是丢多了,几乎把火压灭,冒出一大股浓烟,把几个在灵堂内的人呛得直流眼泪。引得刘俊灵机一动,借着这把眼泪,嚎啕大哭。
“呜呼郭胜,被害归天,护俊残躯,得以存。念当日,渔阳解围,君伴侧。稒阳诛敌,显威风!苍天有泪,为君悲,黄泉路远,君慢行。
“短歌长吟,诉不尽英雄气,丹心照汗青,君名万世存。醇酒一壶祭英魂,哀思无限空余恨。愿君安息,在天之灵得安宁,忠魂不灭,永镌汉家史册中。”
“君虽名不显,行事却胜千金重。护吾尽忠诚,赴死如归心不惊。为君且祭三碗酒,以载君之魂忠勇。血染征袍志不渝,气吞山河壮士胸。”
“吾等后辈,当思君之忠勇,前仆后继,为国家,为民立命。短歌未央,浩气长存,英魂永驻,汉家天下共传颂。主存你存,主亡你随赴幽冥,此忠此义,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哭罢又是连连倒了几碗酒洒于地上,真是胸口有泪痕,眼中含悲痛。一时间引和灵棚内哀声一片。
刘俊缓缓站起身来,刚走几步,始觉原来方才半蹲在地上焚烧元宝纸钱等物品的时间过久,半条右腿竟已麻木,当即伸手搭着挨着自己身边的一个小太监道,“扶我出去,我要倒了......”整个人竟斜斜地靠着那小太监使力。
“平原王小心......”小太监当即用力扶了扶,还招手叫了两人过来一同扶着。
“我稍稍站立一会就好。”刘俊此时说的是实话,但灵棚内的烟雾真的很大,他一双眼睛早就被熏红。
“快快扶平原王出去,这里空气不好,切莫让平原王在此晕死过去......”当下马上左一个右一个小太监便将其架了出去。
灵棚外面空气不错,早有宫女准备好椅子在一旁,两人便把刘俊架上去坐着。数十息后,始觉麻木的腿脚开始渐渐恢复了知觉,方缓缓起身。
“我没事了,谢谢诸位啊。”说罢,朝几人拱了拱手,再次向灵堂内拜了三拜,方慢慢抬步离去。
看着刘俊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有个小太监说道,“这平原王仁义啊,郭公公灭族,放眼满朝公卿,有哪个还过来看一眼的?”
“有自然是有的,昨天那京兆尹杨赐不就带着他那小儿子来了吗,呵呵,开口一个太监,闭口一个死太监,随便提提又是一个无聊之人,这哪是来祭拜的。这纯粹就是来找茬的。”又有一个小太监接口道,看他说得粗俗,站在他身边的那些宫女粉面通红,抿嘴发笑。
“可不就是,如若不是看在此处是郭公公灵堂,他也上了柱香的份上,老子在这就敢把他的鸟给切下来,让他也当当无鸟之人。”
“好啦好啦,大家莫吵,想来平原王与郭公公的身死族灭也无关,看他哭得头昏眼花摇摇欲倒的样子也不像是作假。大家报给各自上峰吧。”有一稍显老成的声音吩咐道。
“哼,我早说了,平原王这人念旧,几个月前,我给他传的第一道圣旨,事后他还亲自送我出的马府,还拜托我日后不要为难他的先生卢植。“说话的是正是左丰。
众人一片哑然,看向他的目光一片怪异,“拜托你照看卢植?”众人看向左丰的眼神均是一副爱信你信,反正我是不信的表情。
“哼,就知道你们不信。凭平原王的武功,要杀郭公公何必用这下毒的手段?他的功夫各位没见过?何况他有天子所赐中兴剑在手,杀了谁敢多言?”许是拿人家的手段,左丰开始替刘俊分辩。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左丰前面说的确实离谱,但后面的情况却是属实,也在理。一时间众人俱无言反驳。
“谁知道他想干嘛,搞不好有什么阴谋呢?”又有一小太监阴阳怪气道。
“你告诉我,平原王在荥阳干了什么?听说也就是县令的公子抢了他部下的女儿,他就敢带兵去县令家把那父子三人给宰了,脾气这么大的人,实属一介莽夫,你告诉我,他会玩阴谋?杀了也就杀了,你见皇上怪他没有?就算他会玩,也不屑去玩弄吧?这种阴招哪有正面一刀一枪来得痛快?”左丰这么一说,没有反驳的声音了。
你见皇上要玩什么阴谋的没有?杀个人,还不就是一道圣旨的事,换成刘俊来,杀便杀了,又怎么的?实力的不对等,弱者没有发言权。
何况,看他祭灵时哭得那个情真意切,放眼整个朝堂莫说势成水火的仕人,哪怕同为宦官看到郭胜身死族灭后,那同为十常侍之人又有几个过来插上一柱香?
左丰说完,有几个宫女与太监悄悄退走了,他们得把这消息第一时间给报上去。
刘俊晃晃荡荡地往南城门走去,不想身后却多了一条小尾巴,“皇叔......带上我,你去哪里?带上我......”
刘俊觉得有人在扯自己的衣摆,回头方发现那居然是小刘梦,却见她不知去哪搞了一件蓝色男童的长袍穿上,看上去却也颇为合身,蓝巾缠发,小脸如粉装玉琢般,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煞是可爱。
“你.......你是小梦?你什么时候跟上来的。”刘俊一愣,问道。
“嘻嘻嘻......你别管,反正我有办法。”刘梦双手抓紧了刘俊的左手不停摇晃,“皇叔,带上我,带上我走走,好嘛......”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刘俊心一软,“好吧,你且跟在我身后,可不许乱跑,城中坏人很多的哦。”刘俊无奈,只好牵着她的小手慢慢走向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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