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便是岁旦日,在作唐的文武官吏,一同在这日拜谒黄元。看着堂上彬彬济济,人人奉职,四方辐辏,黄元也是面露喜色。
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
因是朔日大议,众人向黄元贺完新春,黄元便宣布,于作唐设郡学,各县设县学,邀请四方学子来作唐。同时下达《鼓励生育令》,要求女子满十六岁必须嫁人,否则每月多增收赋税;女子生三胎可免除女子本人赋税,生四胎可免除丈夫徭役三年。其他还有鼓励寡妇再嫁;生育物资奖励,包括钱、布匹、肉等物品;设立慈幼局,收养被遗弃的婴幼儿;设立防疫司,专门进行疾病防疫和赈灾;由官府建立生育医堂,提高婴儿的成活率;制定官府救济制度,甚至专门设置了社会化养儿基金;减少人头税等等,最大程度上鼓励人口增长。
教化和生育是儒家在地方管理上很重要的两个方面,因此这两件事一宣布,立时引得人人赞颂,内外俱夸赞黄元的贤明。
这些日子,作唐内外,包括纺织、冶铁、面粉、酿酒、制钱等各种作坊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建立,但黄元却很清楚,在封建社会,仅仅依靠兴商、发展手工业、海贸等手段便想强国乃是痴心妄想,整个帝王时代,这片土地上最根本的强国手段只有两个,生育和耕战。
对于黄元来说,这是不可动摇的。
黄元像个修补匠一般一点点地为破虏军这栋大厦添砖加瓦,整个势力也如新生的树苗一般,茁壮成长起来。
正月初三,黄元正在和马忠等人商议讲武堂的事情,这时法正匆匆前来报道:“明公,祢衡死了!”
黄元听后,赶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黄元知道历史上祢衡是被黄祖所杀,可到底是何时却是不清楚。
法正道:“除夕那日,黄祖在江中一艘船上宴请江夏文武,祢衡也受邀参加。黄祖以黍臛(杂以黍米的肉羹)款待众人。黍臛做好后,先放到祢衡面前。祢衡毫不顾忌旁人,大吃一通,吃完又拿起黍来玩,引得黄祖手下不满。黄祖手下有个叫张伯云,调笑于他,这祢衡根本不搭理,引得黄祖质问。
祢衡于是出言不逊,给了黄祖难堪,甚至辱骂黄祖为‘死锻锡公’,惹得黄祖大怒,将其绞杀。
说来也是祢衡命当该绝。黄祖之子黄射与其关系极好,对其极为礼敬。可偏偏当日,黄射并未参加宴席,待黄射得知此事,光脚奔来救其性命,已经晚了。”
众人俱不喜欢祢衡,因此皆是大笑。
郑度道:“祢衡此人,自视才高,刻薄刁蛮,又哗众取宠,标新立异,沽名钓誉,狂妄偏执,合当该殒命。不过此事于明公来说,乃是一件好事。”
郑度说完,法正脸色微变。
黄元自知缘由,之前自己跟郑度说过与黄祖结盟,看来法正也跟自己想到一块了。
黄元便道:“子制所言不错,孝直,你以为如何?”
法正这才收敛神色道:“祢衡此人,四处树敌,得罪无数人,曹司空遣其来荆州,刘使君遣其至江夏,皆是希望借刀杀人,除掉祢衡。
可祢衡毕竟是一时名士,才华横溢,名声卓着,谁都不想背上杀贤的名声。今黄祖诛杀祢衡,虽然因祢衡无礼,可必然引得天下人攻讦。
杀了祢衡之后的黄祖想必也会想明白刘使君的用意,怕是也对刘使君不满。
现在的黄祖,正是人人喊打之时,咱们若是伸出援手,双方必能建立盟友关系。
江夏,作唐,隔云梦大泽相望,呈掎角之势。今后互惠互利,互为依存,才能应对将来可能的变数。”
“孝直此言甚是,之前子制也建议我与黄祖结盟,你二人倒是想到一块去了。之前伯苗出使过黄祖,正好派他前去。”
法正没想到郑度早提了此事,也不好多言,便又说道:“江夏水师,天下无双,咱们水师初建,倒是可以向其多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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