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元将书卷等物收拾好,坐到一块石头上。
“阿笃,今年入秋,我准确前往许都。”
狐笃听后,吃了一惊。
“元子,你在益州已经小有名气,令尊又在益州为官,为何突然要去许都?”
“益州太小了!”
狐笃听了一愣,心中却是理解了黄元。是啊,益州实在太小了,对于有雄心大志的人,中原才是真正的舞台。
“那令尊呢?”
“我不知道。”
黄元知道,父亲不想离开益州。他好不容易在益州打开了一些局面,如何愿意再舍了基业重头再来。
黄保今年三十五岁,不算年轻了。
黄元其实很早便劝父亲前往许都。当初曹操定都许县的消息传来,黄元便认为,投奔曹操,乃是良时。
留在益州,不过是继续陷在益州本土人士和东州外来户的倾轧之中,哪怕黄保做到一郡太守,亦不能挽救走向没落的黄家。可前往许都,哪怕成不了曹操集团的核心成员,但仅凭江夏黄氏的身份,也能有一席之地,两千石亦是起步。
只是当时的曹操在许都的形势并不好,内忧外患,而黄保刚刚被刘璋任命为骑都尉,因此没有同意。
去年底,曹操大破张绣、袁术,又派钟繇、裴茂等人进入关中,形势一片大好,黄元又劝父亲去投奔曹操。
曹操正图谋南阳郡,黄保这个荆州人前去,必受重用。
黄保思索良久,到底没有同意。黄家在益州的家业越来越大,在巴郡也站住了脚,此时离开益州,沉没成本太高。而且到了曹操那里什么情况谁也不敢确定。
因为此事,黄保出征汉中之前,黄元还和父亲吵了一架。
黄元已经打定主意,留在益州,只是徒耗时日,不管能不能说动父亲,他都要前往许都。
黄琬做过豫州牧,而豫州治所正好是曹操的老家谯县,黄元也在谯县待过一年多,还能攀上一些关系。
不管前路如何,总好过留在益州,看不到前路。
一旁的狐笃听了黄元的话,犹豫了许久,方才说道:“元子,我跟你一起去。”
“阿笃,此去许都,有千里之遥。”
狐笃笑道:“人生有四方之志,岂鹿豕也哉而常聚乎?我家情况你也知道,寄人篱下,根本没人管我。我比你还大一岁,你都能去,我自然陪你。再说元子你总是把人看得太好,我自然要随你一同,省得你受人蒙骗。”
黄元听了,满心地感动。
“阿笃,有你真好。此去关山万里,定与阿笃一同直上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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