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ldo;此女一动,牵动三大世家。&rdo;
&ldo;好,&rdo;赫连城壁低低笑了起来:&ldo;好个舒九。&rdo;
一辆马车在路上缓缓行驶着,宇文飞雪与舒九坐在马车内各守一边,他看着上了马车就靠在一边的舒九,轻轻皱起了眉头。
&ldo;几年以来贺兰如瑾不断用各种方法推脱着婚事,皇帝对他已然很不满,可他从未说过退婚,倒是与我说说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rdo;
舒九回头看着他开合的双唇,叹息着又扭过脸去。
车赶得很稳,宇文飞雪见她又转过头去,也不看他,轻轻挪动身子就靠了过去,她歪在车壁上闭目养神,他伸手扳过她的身子,迫使她睁开双眼看向自己。
&ldo;我不想做趁虚而入的人,&rdo;他正色道:&ldo;大婚在即,若是阿九改变心意不想嫁我,婚事即刻可以取消。&rdo;
舒九咬紧嘴唇,她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意,冷哼道:&ldo;我既已答应了你,就不会改变心意,世子多心了!&rdo;
&ldo;不如咱们来打个赌,&rdo;宇文飞雪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抓过她的手放在心口处说道:&ldo;今晚公主拦下贺兰如瑾,不消一个时辰就会去皇上面前求情放他出宫,三日内他若还去圣前退婚,那么我愿尽全力帮助你除去一切阻力,与他双宿双飞!&rdo;
舒九挑眉,她鼻尖轻动,嗯了一声,懒懒道:&ldo;若是他没去呢?&rdo;
他笑得灿烂,双手捂紧她的手在他心口轻轻按住:&ldo;他若不去,阿九从此就不要再见他。&rdo;
她闻言轻轻笑了起来,抽回自己的手,双手拢于袖中,闭上了眼睛。
&ldo;我不赌。&rdo;
&ldo;是不想呢,还是不敢?&rdo;宇文飞雪双手枕于脑后闲闲道:&ldo;亦或是阿九现在就知道结果呢?&rdo;
&ldo;好。&rdo;舒九再无别话。
他似愣住,片刻后转过脸去,慢慢扯开了一丝笑意。
夏如言玉正焦急地等在门口,马车就停在他面前,他愕然间,舒九已经下了马车,宇文飞雪探出半个身子,见了他笑着点了点头:&ldo;二哥。&rdo;
他顿时黑了脸,扶着尚还虚弱的舒九回头道:&ldo;成婚之后再唤不迟,世子请便。&rdo;说着两个人已然抬脚进了府门,只留下苦笑的宇文飞雪,这样的话,刚才出自自己口中,没想到这么快就报在了自己身上!
抱着双臂站在窗前,舒九披着外衫透过开着的窗子,看向空中月色,这不是自讨苦吃么,做什么要理会宇文飞雪呢,贺兰如瑾身后有那么多东西,还指望他能带着她私奔不成?
自宫中出来已经有两个时辰了,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亮,贺兰如瑾如果出宫,定会来寻她。
晚风习习,她一动不动,这些年来的脆弱仿佛都在这一刻倾泻而出,如果,如果贺兰如瑾真能放下一切,哪怕只是说说而已,她宁愿背负一切罪名和谴责。
闭上眼睛,这可能么,苦笑着转身,却听见窗外传来一声低不可闻的脚步声,舒九顿足。
一人跃窗而入,他急切奔来,在身后一把将她抱住。
她任他将自己拥入一个微凉的怀抱,全身竟然觉着温暖了起来。
&ldo;阿九,&rdo;贺兰如瑾细碎的吻落在她的耳边,跟着是他茫然无措的声音响在耳边:&ldo;我可拿你怎么办才好?&rdo;
舒九贪恋着这一丝暖意,她靠在他怀中低喃道:&ldo;我的梦卿……&rdo;
&ldo;你不要嫁给他,&rdo;贺兰如瑾咬着她的耳垂:&ldo;不要去他身边,好么……&rdo;
一股子凉意自脚底窜上头顶,舒九轻轻挣脱他的怀抱,慢慢转过身子,苦笑着看着他。
&ldo;那你呢?&rdo;她挥袖甩开他又要揽她入怀的双手疲惫道:&ldo;我可以取消婚事,那你呢?&rdo;
贺兰如瑾心中苦涩,他为难道:&ldo;阿九再等我两年……&rdo;话未说完,舒九已然捂住了他的嘴。
她哀求道:&ldo;别说了……&rdo;
他伸手抓下她的,急切道:&ldo;这次是真的,新帝登基……&rdo;
舒九慢慢抽回手,他看着她直到他意识到不对,再说不下去。一行清泪在脸上缓缓滑落,她低声做着最后的挣扎:&ldo;梦卿,能带我走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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