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昭坐在最靠前的座子上,小青与小白(二十六) 小青听到姐姐竟然是答应而非动手,立刻暴躁地站了起来:“姐姐,你不能答应她!” 凤儿姑娘眼神逡巡了一遍小青,又回到了白素贞的身上:“你看,连小孩子都知道你不该答应我,英明神武的白大人竟然越活越回去了!” “你——”小青虽是气愤难当,竟是并未有动手的意思。 这显然是私人恩怨,且是妖与妖之间的瓜葛,兜了这么一大圈,合着许仙又是池鱼之灾啊,这脸未免也太黑了吧,谭昭瞧了一眼一身绿的许仙,唔除了黑,浑身还冒着绿光。 不吉之兆啊。 遂开口道:“汉文呐,这离开永济堂才几日,怎么见了老夫连声问好都没有了?” 谭昭这一开口,显然将满堂的视线都拉了过来,没办法,作为在场唯二的凡人,刚刚还与大妖打过一场,大家想不关注都难。 凤儿姑娘不愧是久经人世的大妖,一听便娇俏地笑了起来:“许郎,夏大夫同你说话呢。” 许仙原本什么反应都没有,一听凤儿姑娘的话,立刻就僵硬地转过来,强行挤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道:“夏大夫好。” “……”这是控制还是水仙花毒啊,这么强劲?难怪以白素贞的道行,并没有强行抢夺许仙了。 “凤儿,你该知道我的决意是不会变的。”白素贞忽然开口,她今日作女装打扮,却没有再s扶风弱柳的大家闺秀装,反是一身白色劲装,眉宇间英气勃发,即便怒气上头,也难掩她的气场,这或许才是真正的白素贞,只听得她又道,“我已应下你的条件,还不放了他?” 凤儿姑娘多情地看了一眼许仙,又迅速有些意兴阑珊地收回:“我明白了。” “可老夫不明白!” 这幕戏眼看着就要落下帷幕了,谭昭却又非常不合时宜地开口了:“凤儿姑娘,是谁给了你这个胆子,肆意挟持凡人的?” 凤儿奇异地看了一眼白素贞,脸上神色莫名:“我竟不知白大人在人间,还有此等好友!” 小青:分明是小爷的好友! 然而妖怪之间武力为尊,大妖博弈,为了不给姐姐添麻烦,他是不好多开口的,否则要说白大人家的弟弟没有素养。 白素贞看了一眼夏天无,心中认为是小青传信对方才出言相帮,但以她的骄傲,并不需要道门中人的帮助,便道:“夏大夫,可否请你带小青先行离开?” 这全场的人都站着,就他一个坐着,谭昭想了想,站了起来:“这个先不忙,人妖两届虽没有明确规定,按常理老夫是不该插手你们妖与妖之间的瓜葛,但……”他只想一身绿的许仙,笑了一声,“这种情况,你们妖族是不是当我们道门都是死人?” 范梦·真死人·华表示不敢说话。 “那么夏道长,是想单刀赴会,与全杭州城的妖族为敌吗?”这一下,就换了称呼,甚至将在座所有的妖怪都托了进来。 妖族与佛道,本就关系紧张,像谭昭这样锋芒毕露的,更是惹妖警惕,这全场的妖加起来,倘若连一个道士都打不过,那也不用活了。 所有妖和鬼,都认为这个道士在找死,又或者在强出头,博声名,连范梦华听了,都难得有了几分紧张。 气氛一刹那凝滞,连小青都安静入鸡,谭昭忽然就笑了:“没这么严重吧,老夫一向很是惜命的,虽说四面环妖,但老夫相信你们都是好妖,不会欺负老夫一个可怜无辜又短寿的凡人的,是不是?” 卧槽?这人的脸呢?妖力都打不穿吧! “再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老夫既是出了这个头,焉能有缩回去的可能!”漂亮话嘛,谭昭是非常会说的,“今日你拿许仙作要挟,他日别人就会拿李仙、赵仙要挟,我们凡人难道欠你们妖族的吗?” 这么不畏强权的夏天无,简直不像他认识的夏天无,小青表示惊呆了。 “是不欠,可这世界,向来强者为尊,夏道长没听说过吗?”凤儿开口道。 谭昭颔首点了点头,指了指许仙:“自然是听说过的,但人老夫还是要救!” “你找死!” 凤儿眨眼间就出手,白素贞出手欲阻拦,却没想到夏天无的动作快得出奇,这个男人平日里当着懒散的凡间大夫,可当他动手时,却比许多妖还要果决。 小青那柄青鳞剑在其手中,就像是另一柄剑一样。 这当然不能说小青的剑术不好,小青的剑术是她一手教出来的,凌厉不减锋芒,绝对已是一流的水准,但剑法,到了一定境界,看的就不是这种表层的东西。 是更深层次的,玄而又玄的东西,道门的人向来擅剑,他们不像佛门中人讲究渡人,反是以诛杀灭妖为己任,他们妖族不知有多少死在道门中人的桃木剑下。 她见过许多道士,也出手教训过许多人,却只见过夏天无这么一个不用桃木剑的道士,甚至他用的……还是妖剑。 这个夏天无今日如此咄咄逼人,究竟有何目的? 相对于白素贞的沉思怀疑,小青就简单许多了,他心里面难得挺感动的,心想着等这回事儿过了,夏天无不是喜欢人参嘛,他去深山里头多挖两根送人就是了。 作为一只能与白素贞打得不相上下的大妖,凤儿并没有什么渡劫升仙的伟大野望,她所向往的,无谓是撩最好看的小哥哥,做最靓的妖,她本人荤素不忌,对于凡人妖族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概念,倘若许仙是妖,她照样会绑架了来威胁白素贞。 她行事想来无忌,开心起来可以漫天撒钱,但倘若觉得自己被冒犯,那出手绝对能让妖界许多妖闻风丧胆。 可偏偏,今日就有这么一个不知死活的道士来挑衅她! 她非要让他知道,妖界的花儿为什么不好欺负! “小心她的花毒!”这显然是小青的声音,带着难掩的焦急。 谭昭稳稳一跃,剑比他的人还要快,灵力隔绝,花毒被格挡在外,凤儿的利爪却已近前,这显然是生死存亡的关头,谭昭再不藏锋,剑尖一弹,又将花毒返还了回去。 他自然没寄希望于这花毒能伤了原主,可他却因此多了一个呼吸的功夫,这一个呼吸的功夫,已经足矣做许多事了。 比如,将困阵最后的一步落成。 一刹那,阵法起,谭昭一向喜欢玩剑法阵势两开花的联动,此次也不例外。 作为一个合格的假道士,他当然明白什么样的阵法才能困住大妖。 青光一收,谭昭坐回了轮椅上。 “白姐姐,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被个道士欺负!” 白素贞自然不是那种听了一句两句激怒的话,就匆忙动手的人,但她确实不能坐视凤儿落入凡人之手,即便这个凡人是她颇为信任的夏天无。 “夏大夫。” “不用谢老夫。” 白素贞:“……”突然说不出口。 谭昭打了一回岔,却并没有避开这个问题:“你想让老夫放了她?可以哦,我们谈个交易吧,于你有益无害那种。” “什么交易?” 谭昭摆了摆手,道:“这个先不急,这里,就劳烦白大人先搞定了。”说罢,招了招范梦华,示意他推老板回家,走到半道,忽然转头又开口,“劳烦白大人带句话给那只花妖,就说老夫要看到许仙明早之前安全回到家,否则明日一早,阵法里的烈日符就要起作用了。” 水仙花最是怕热,即便是经年的大妖,也禁不住灵力聚拢的烈日曝晒。当然,这并不会致死,就是可能会毁容而已。 一旁明明听得见的凤儿:“夏天无,你给老娘等着!老娘不弄死你……” 然而谭昭已经走远了。 在场所有的妖和鬼:遭了,是要变天的赶脚! 等背后的喧嚣妖宴抛在远处,范梦华才长吁了一口气:“夏大夫,你吓死我了,刚刚那样的情况,为什么要强行出头?”既不讨好,也不像……你的风格。再说许仙的事情,白素贞肯定积极,就算不出手,许仙绝对也不会出事。 这刚才要是错了任何一步,夏大夫说不定就可以跟他作伴了。唔,这样想想,鬼生要是有夏大夫作伴,其实也是蛮不错的。 谭昭莞尔,他现在还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于是便道:“难道你以为老夫当真是去喝喜酒的不成?” “说的也是,不过我瞧那只小青鱼有点不对劲啊,感觉跟上一次见到的时候不太一样。”不是说受了伤,而是更玄的东西。 谭昭点了点头:“是有点儿不同了,他或许得了某些奇遇。”至于是什么,他也不是妖界百事通,不可能什么都知道的。 这闹了一场,范梦华虽说没参与,却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他从前是个书生,擅长谋定而后动,像夏天无这样全凭武力来硬杠的,他以前从未想过,但小青与小白(二十七) “老夫赌她会,你信吗?” 范梦华心想他信不信又有什么关系,关键是那水仙花妖怎么做,不是吗? 但事实证明,夏天无赌赢了,范梦华作为一只鬼,本身也不怎么需要睡眠这玩意儿,他干脆跑去许家门口蹲守,等到第一缕晨光破开地平线时,他就看到许仙由白素贞送了回来。 清醒状态的那种。 当然了,白素贞也做回了伪装,一个中年平淡无奇的坐堂大夫,范梦华懒懒地看了一眼,没甚兴趣,转身消失在了原地。 打昨夜回来,谭昭已是困倦不已,这一回永济堂倒头就睡,连泡脚都没顾上,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日的中午。 其实他现在的腿已经好了不少,虽然不能长时间的行走,但短暂地站立穿衣已经不成问题,想想刚来时的窘境,谭某人不禁落下了一滴辛酸泪。 “夏道友,可是醒了?” 门外传来了法海的声音,谭昭估计是对方知道了他昨晚大闹妖族婚宴的事情,便应道:“嗯,早啊!” 法海敲门的手一顿,非常无奈地开口:“昨夜,夏道友你……”他本想说太乱来了,可想了想自己没什么立场,故而又换了种说法,“许公子已经平安回家了。” “那就好,稍等。” 说是稍等,也真的就非常快,法海很快就听到了轮椅滚动的声音。门吱嘎一声打开,同时也传来里头人的声音:“是不是白姑娘来了?” 法海点头,甚至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 谁知某人半点不急,摸了摸肚子,一脸正经道:“不急,等老夫先吃个饭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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