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脚步声,紧接着是压低声音的对话。风陡然增大,吹得门板哐当作响,似要将这暗夜秘密撞破。
“都准备好了吗?今晚这批货必须按时运出城,要是误了时辰,老大可饶不了咱们!”声音带着几分急切,脚步匆匆,似在催促,风声几乎要将这声音吞噬。
“放心吧,车都套好了,就等兄弟们把货搬上去。”另一个声音回应道,透着股子糙劲儿,“咱这次运的货可不少,兄弟们都警醒着点儿,别半路出岔子。”
“哼,只要这批货安全运到指定地儿,老大一高兴,少不了咱们的赏钱。”先头那人又说,语气满是期待,可那风声却如不祥咒音,萦绕不散。
“那是自然,不过那几家不肯听话的,咱回头还得再使点儿手段,尽早让他们闭嘴,别耽误事儿。”
萧景和林浅对视一眼,心中暗忖:看来他们马上要行动,绝不能让这批货运走!两人愈发绷紧神经,准备伺机而动。
屋内,那满脸胡茬的大汉又开口:“老三,你带几个兄弟去前门盯着点,别让人靠近。老二,你和小个子去后院把货再清点一遍,务必精准无误,这次可容不得半点闪失。”
“行嘞,大哥放心!”老三应了一声,起身招呼几个弟兄,大踏步往外走,嘴里还嘟囔着,“我倒要看看谁敢来坏咱们好事儿,真碰上不长眼的,直接收拾了!”门“嘎吱”一声被推开,冷风灌进屋子,烛光剧烈晃动,映得众人脸上神色明暗不定。
老二和小个子也赶紧起身,走向那堆药包,小个子一边数,一边嘟囔:“但愿别出啥意外,这活儿越来越险了……二哥,你说咱这事儿能成吗?我这心里老是七上八下的。上次去吓唬那绸缎庄老孙,他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我就怕哪天事儿败露了,咱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老二拍了下小个子的后脑勺:“少啰嗦!咱们干的就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儿,怕就别干。老大自有安排,咱们只管把眼前事儿做好。这几包药看着数目对,再查查兵器,别到时候动手缺家伙事儿。你要是再这么畏畏缩缩,小心老大收拾你!”
老三刚走到门口,像是猛地想起啥,又扭头回来,冲着屋里嚷道:“大哥,我刚听西街那边眼线说,官府的人这几日好像在四处打听咱们事儿,虽说还没摸到啥实底,可咱也不能掉以轻心。要不咱这批货缓一缓再运?”
大汉皱着眉,思忖片刻后瞪了老三一眼:“蠢货!这时候停下,不是明摆着告诉官府咱们心里有鬼?按原计划行事,今晚必须运出去,大不了多派些人手沿途护卫。你以为缓一缓就没事了?万一官府趁着这空当查得更紧,咱不更被动!”
老三挠挠头,仍有些犹豫:“可万一……万一官府真在路上设伏咋办?咱不能眼睁睁往枪口上撞啊。”
“没什么万一!”大汉不耐烦地打断,“咱们在这城里经营这么久,暗桩眼线到处都是,官府稍有动静咱们便能知晓。只要兄弟们手脚麻利,运货的时候别出纰漏,量他们也抓不到把柄。赶紧去!别再婆婆妈妈的,误了事儿有你好受的!”
老三无奈应下,带着人匆匆出了门。老二和小个子在药包堆旁清点着,小个子一边数,一边嘟囔:“二哥,你说老大这计划真能万无一失?我咋还是心慌慌的。”
老二瞪他一眼:“闭上你的乌鸦嘴!老大啥时候出过岔子?咱跟着干就行。你要是怕,现在就滚蛋,别在这儿拖后腿!”
萧景见他们分工行事,目光一凛,向林浅使个眼色,二人轻手轻脚在屋顶挪动,准备跟紧即将行动的这帮家伙,揪出背后主谋与他们的全盘计划。
刚到院子里,老三就扯着嗓子冲一个正搬货的弟兄喊:“你手脚麻利点儿!磨蹭啥呢?要是误了时辰,老大怪罪下来,咱都吃不了兜着走!”
那弟兄苦着脸回道:“三哥,这包太重了,我一人搬着费劲。”
“费劲?平时白养着你了!”老三说着,上前一把扛起那包货物,“就这点力气,还想跟着兄弟们吃香喝辣?再偷懒,回去有你好看的!”
众人正忙碌着,突然,一只野猫从角落里窜出,撞翻了一个空药篓,“哗啦”一声响。
“谁?”老二瞬间拔刀,警惕地看向四周,众人也都停下动作,紧张兮兮地握紧武器。
小个子声音都哆嗦了:“不会是官府的人来了吧?”
老三啐了一口:“别一惊一乍的,一只野猫罢了,赶紧干活!再一惊一乍,小心我揍你,别耽误了正事儿!”
夜愈发深沉,风依旧呼啸,仿佛这场正邪较量才刚开场,黑暗中无数双眼睛都在静静等待破晓或是沉沦。萧景和林浅紧紧盯着他们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细节,只等最佳时机,将这群恶徒一网打尽,彻底揭开城镇背后隐藏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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