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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圣诞晚宴上的伯爵改革（第1页）

在不莱梅教堂内，二十来个撒克逊的大小酋长正围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他们大多穿着一身毛皮和羊毛制成的袄子，披头散发，往那儿一杵便是一股泥腥味。&60;br&62;　　“这还是咱们第一次见新的大酋长吧？”&60;br&62;　　“维杜金德大酋长走前不是公开宣布，把头衔给了那个赛里斯人吗？”&60;br&62;　　“要我说，他可不站在咱们这边，处处都偏袒那些法兰克人。”&60;br&62;　　“哼，交税，交个屁！”&60;br&62;　　“哈哈哈哈哈哈。”&60;br&62;　　在撒克逊酋长的小圈子里，迅速爆发了一阵连续的笑声。&60;br&62;　　在撒克逊酋长们的对面，法兰克伯爵泾渭分明地站在桌后，各自捧了一杯啤酒，虽然同样粗野，但总比那些撒克逊人要文明和卫生许多。&60;br&62;　　埃雷斯堡伯爵用牛角杯盛了一杯葡萄酒，立在教堂的柱子边，和另一位伯爵低声说着话。&60;br&62;　　“埃雷斯堡伯爵阁下，你确定这样不会惹怒公爵大人吗？”&60;br&62;　　“怕什么？”埃雷斯堡伯爵抓着那人的肩膀，“那本来就是他没理，他是维杜金德的女婿，处处帮着撒克逊人，凭什么撒克逊人不交税没什么事，但我们却必须缴税，这合理吗？”&60;br&62;　　那个小伯爵木讷地摇了摇头。&60;br&62;　　“就是说啊。”埃雷斯堡伯爵拍了拍他的背，“放心吧，到时候我们都会发声，他没法责罚我们所有人，放心！”&60;br&62;　　送走了这名小伯爵，埃雷斯堡伯爵又在人群中寻找下一个猎物起来，很快，他便瞄准了帕德博恩的宫廷伯爵，三两步走上去，埃雷斯堡伯爵正要打招呼，却听见侍者大喊了一声：&60;br&62;　　“萨克森的土地全权守护者，汉堡伯爵、马格德堡伯爵、吕讷堡伯爵、德绍伯爵、施塔德伯爵，施滕达尔伯爵……八旗军团的军事长官，安东尼·佛瑞斯特·冯·洛山到。”&60;br&62;　　在侍者们的层层呼喊中，冯森从阶梯上走了下来，而大厅里的贵族和教士们也立刻停止了动作，低头行礼以表达敬意。&60;br&62;　　冯森穿着一身法兰克的藤蔓边纹长衫，腰系带着金穗的腰带，头顶戴着汉人的幞头，挽着他的臂膀，吉塞拉身着撒克逊传统服饰，跟着一起缓缓下楼。&60;br&62;　　这个时代贵族普遍没什么文化，甚至有些鄙视文化，以粗暴和野蛮为荣，查理曼自己都是斗大的字不识一个，更别提这些伯爵和酋长了。&60;br&62;　　所以冯森没整什么礼堂或者礼仪一类的，松开了吉塞拉的手臂，他只是拿着一个铜酒杯，一脚踩着实木的桌面站了上去，直接开始了圣诞的致辞。&60;br&62;　　“每年的今天，我们都会点亮灯火，与家人们齐聚一堂，一起欢庆。&60;br&62;　　对天父信徒来说，以塞亚是“世界之光”，我们应当用这样的方式庆祝他的诞生，我知道，在座的各位有不少并非天父信徒，但这并没有关系。&60;br&62;　　以塞亚在路加福音中说到，一个犹太人被强盗打劫，受了重伤，躺在路边，那些祭司和利未人路过但不闻不问，唯有一个撒玛利亚人不顾教派隔阂善意地照应他，还自己出钱把犹太人送进旅店。&60;br&62;　　以塞亚提醒我们，在天父的眼中，众生平等。&60;br&62;　　对于我来说，天父教的世界仿佛是一个大家庭，我们的查理殿下，就好像是大家长，而他任命我为你们的兄弟姊妹，来安抚和教育你们，不论你们的信仰如何，这就是我的职责。&60;br&62;　　在萨克森，我的兄弟与姊妹们，你们努力地克服了今年的困难，我为这种不屈不挠的精神感到无比地骄傲，感谢你们所发挥的作用。&60;br&62;　　希望在下一年，你们能够带着艰苦与开拓的精神继续前进，诸位，我祝愿你们圣诞节快乐，干杯！”&60;br&62;　　“干杯！”秉承了古罗马人留下的习俗，在场的贵族们欢笑着，高高举起酒杯，将杯中的啤酒或者葡萄酒一饮而尽。&60;br&62;　　将啤酒一口气喝干，冯森倒过酒杯，在众人的哄笑与叫好声中，示意杯中一滴酒都没有，随后他跳下桌子，放下酒杯，来到了大厅的中央。&60;br&62;　　“大家都知道，查理殿下派我来到这边实行唐务改革，给予了我全权，希望我能实行一条更好的法令，让我们的国家更为强大，让我们的贵族更为富有。&60;br&62;　　而这些天大家也都看到了，我的确让萨克森再一次强大！但这还远远不够，在明年，我准备发布一条命令，所以想要询问一下你们，在座的各位伯爵的意见。&60;br&62;　　法兰克的七位伯爵，你们在此地经营日久，你们可愿与我签订契约，将你的土地作为实封食邑，从法令发布以后，你们享受该地区的八成赋税，而剩下的两成则交给税吏。&60;br&62;　　对于这项法令，你们有什么建议或者意见吗？”&60;br&62;　　是的，冯森在不莱梅召开宴会，宴请所有贵族，就是为了这点醋才包的饺子。&60;br&62;　　感谢法兰克的历代君主，这个时候的“伯爵”还只是一个公职并非爵位，也许在别的大小公国领地，贵族的身份是有法律保障的，但在查理这里，正如他所说的。&60;br&62;　　在王国的领土上，“只存在自由民和奴隶。”&60;br&62;　　只有在非法兰克核心领土上，才会出现有法律保障的贵族，但放到查理眼里，那就是有点钱和奴隶的自由民。&60;br&62;　　换句话说，法兰克的核心领土上，只有豪强而没有世家。&60;br&62;　　所以在这个时候走君主集权，反而比后期那群大大小小的，像一坨烂屎的分封领主，要容易得多。&60;br&62;　　因为此时的伯爵其真正的权责，就相当于地方长官。&60;br&62;　　由于法兰克基于实物的庄园经济，查理是不发工资的，而是从王室领地中划出一部分田地，来维持地方长官的生活，相当于大唐给地方长官发的职田。&60;br&62;　　但问题在于，由于法兰克官与爵的划分不明确，职田老是和恩地采邑混在一起，加上贵金属荒，贪腐泛滥，交通断绝，到了后期，就慢慢变成了世袭。&60;br&62;　　想象这么一副场景，在中原一个县令，既管士兵，又管人事，路还不好，皇帝到处跑，有时候上一任县令死了，等个七八年皇帝才知道，然后再等年才有新县令来，有时候，皇帝图省事，直接任命县令的儿子当新县令（毕竟没品级嘛）。&60;br&62;　　最重要的，职田和永业田混为一谈，几代人一运营，不世袭也世袭了，遇到乱世，你猜他割不割据。&60;br&62;　　而冯森的法令，就是分开官与爵，用涨工资的手段，换取伯爵手中的权力，把伯爵这个名称与地方长官这个权责区分开来。&60;br&62;　　冯森要做的，是以退为进，七个郡的税收，反正一时半会收不上来，那他可以不要，并以此来换取更高的集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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