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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外重内轻边军禁军（第1页）

东市的大宝剑浴场是冯森本人的产业，也算是牙兵们的产业，因为大宝剑浴场每年的利润也是要分给牙兵们作为薪酬的。&60;br&62;　　说句实话，讲官兵，这群牙兵还是真是官兵，他们拿的薪水都已经赶上一些最低级的小官员了，冯森幕府官员的薪俸支出甚至还不如那些牙兵的薪俸支出。&60;br&62;　　走在嘎吱作响的木板上，在几个侍从的带领下，已经各自在木桶中单独洗过的冯森和阿福用毛巾围着腰，来到了一个小木屋前。&60;br&62;　　“请进。”一个侍从打开了小木屋的门，微笑着为冯森和阿福引路。&60;br&62;　　阿福白皙的皮肤被烫得有些发红，他好奇地望着这个有一股清香气息的屋子，由于只开了几扇小窗，屋子中显得有些昏暗。&60;br&62;　　“这个是什么？”&60;br&62;　　“这个是桑拿房，咱们进去再说，我给你解释。”拽着阿福的胳膊，冯森笑道，“里面有好康的哦。”&60;br&62;　　两人各自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冯森向侍从挥挥手，那侍从便关上了桑拿房的大门。&60;br&62;　　冯森将一瓢热水泼到了桑拿房中间的火山石上，一股带着清香的水蒸气便扩散开来：“这个叫桑拿，是古罗马时期的一种洗涮心灵的洗浴方式。”&60;br&62;　　“看起来确实很健康。”阿福有些好奇地说道，“我还以为所有的浴场都是罗马的那种呢。”&60;br&62;　　想到这里，冯森忍不住无奈地笑了笑，实际上，在黑死病到来之前，欧洲人并非不洗澡，而是提倡逛澡堂。&60;br&62;　　这是教会被那些老是在澡堂开银趴的罗马人弄的ptsd了。&60;br&62;　　实际上，在中世纪，只要有条件的话，大多数人还是愿意洗浴的，那些反对洗浴的教士，甚至都会用每隔一段时间用热毛巾擦拭身体。&60;br&62;　　真正一生不洗澡的，基本都是那些类似苦行僧的朝圣者隐修士。&60;br&62;　　“这桑拿中包含了类似我之前让啤酒变得不那么甜的物质，能够洗涮心灵，你看着，等桑拿蒸完，咱们再去搓澡，保证把你心灵中的污秽全部搓出来。&60;br&62;　　搓完澡之后，咱们就上二楼，我已经提前叫人备好了啤酒，还有两道汉堡的美食，酸菜猪肘和大肉肠。”冯森放松了全身，靠在了长椅上，微微眯起双眼，享受起来。&60;br&62;　　而阿福也学着他的样子将脑袋靠在靠背上：“这个浴场还有酒馆的功能？普通人能来得起吗？”&60;br&62;　　“哈，要是普通人，就没有之前那样单独的浴池了，都是大浴池，那些搓澡、修脚、刮胡子、绞面，还有二楼的饮食都是要单独付钱的。”冯森眯着眼道，“一般来说，普通的工匠也享受得起，只是得在外间的大浴场罢了，像我们吃猪肘，他们就只能啃烤鸡架了。”&60;br&62;　　“那这浴场每年的收入是多少？”&60;br&62;　　“净收入一两千索里达吧，不算多。”冯森又浇了一瓢水，“因为我们这每个月都要出货，像纸张和砖块之类的，那些商人最常来这消费，也就是我这里不准进技女，否则那些城外的‘澡堂’早就被我干倒了。”&60;br&62;　　阿福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教会是反对弄这种罗马的奢侈之风的，虽然没有那些淫邪的东西，但还是会使你的风评下降的。”&60;br&62;　　“怕什么？”冯森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我风评越差，这公爵之位坐得越稳，要是那些贵族和教会天天夸我，我反倒要坐立不安了。”&60;br&62;　　阿福本来还想再劝两句，但仔细一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摇摇头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60;br&62;　　“不过，冯，既然你知道你所有权力都依附于殿下，那你为什么还要和哈德拉德搅到一块去，要知道，殿下任命你为萨克森公爵，就是希望你能制衡他，怎么反倒……”&60;br&62;　　阿福的话说到一半，却被冯森打断了。&60;br&62;　　“阿福，你听说过我最近明里暗里地移镇了三个伯爵吗？”&60;br&62;　　“听不莱梅的教士说过。”&60;br&62;　　“那你是否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60;br&62;　　虽然隔着升腾的蒸汽，但阿福依然能看见冯森烟雾后冒着精光的双眼。&60;br&62;　　“为什么？”阿福坐直了身体，哪怕他有些发晕，但还是强打了精神，表情跟着严肃起来。&60;br&62;　　“赛里斯有一位先贤曾经说过，治大国如烹小鲜。”冯森的声音在雾气中甚至也显得有些朦胧，他敲了敲木屋的墙壁，周围的旁边的侍卫立刻驱散了木屋周围的仆从。&60;br&62;　　“这一举就是为了未来法兰克的改革而进行实验，起码要证明，萨克森能够做到，假如萨克森能够做到，那么法兰克才有做到的可能。”冯森伸出了两根手指，“移镇，第一是为了测试他们是否忠诚。第二就是要不让他们扎根在土地上，或者不要扎根在富裕的土地上。&60;br&62;　　我说过，想要专制就得集权，把伯爵们手上的权力给收集起来，通过移镇这种方式，让他们变成依附于王权的无根之水。”&60;br&62;　　“无根之水？可是伯爵们愿意吗？”&60;br&62;　　“当然不愿意，但他们也没有法子。”冯森自得地笑了笑，“不移镇代表不忠诚，查理自然会找麻烦或者留一个心眼，以后再来料理。&60;br&62;　　而移镇则达到了目的，削减了伯爵的权力，不忠诚的伯爵要隐忍那么一定会被削弱，不隐忍则等同与潜在造反者画等号。&60;br&62;　　这是阳谋，不过要建立在查理殿下强悍的武力上，军事上的成功永远是君主威望与权力的最直接来源。&60;br&62;　　也亏得殿下保留了撤销伯爵的权力，否则真到了让这些伯爵扎根土地的时候，那就积重难返了，打个百十年都不一定能统一。”&60;br&62;　　说句实话，查理在这方面还是有一点点幼稚的，他保证下属忠诚的方式是扣押人质和逼迫他们发誓对自己忠诚，而且基本仅有这两项。&60;br&62;　　关于扣押家属做人质和臣子发誓表忠心这件事上，赛里斯的老曹家可是很有话说。&60;br&62;　　虽然在这个时候誓言还是很有含金量，但耐不住有人脸皮厚或者没脑子啊，到时候一个破窗效应，再看看效忠誓言还有没有用吧。&60;br&62;　　辩护律师总能找得到的。&60;br&62;　　“等这件事确保成功后，我会请求查理殿下在法兰克实行这个法令，通过移镇来收拢权力。”冯森的皮肤开始发红，而阿福已经向着龙虾色转变了。&60;br&62;　　“伯爵这么到处移镇，地方还能治理得好吗？”&60;br&62;　　到这个时候，冯森已经有些了解阿福到来的意义，他是查理的信使，他所询问的正是查理想知道的。&60;br&62;　　站起身打开窗户，让热气排出一些，冯森坐下，继续说道：“是的，权力不存在真空，通过移镇，势必导致部分权力落到当地的一些小贵族手上。&60;br&62;　　但小贵族是可以合作的，正所谓上下合力以制中，通过这种方式，压制大贵族的权力。&60;br&62;　　专制君主最重要的一课就是制衡，教会的势力大，就增加贵族的力量，贵族的力量尾大不掉，那就分割他。”&60;br&62;　　中原的皇帝都是大部分时候都是待在都城不动，但查理可是满地乱跑，联络和压制这些小贵族还是比较简单的。&60;br&62;　　“给小贵族们开放权力的同时，也要给小贵族开放上升的渠道。&60;br&62;　　比如给巡查使新添一个功能，就是察举人才，最好能千金买马骨，搞出一个典型来，给小贵族们画一个大饼，让他们支持法兰克国王。&60;br&62;　　不要让小贵族依附大贵族，附庸的附庸还得是国王的附庸。&60;br&62;　　为了防止权贵们反感，我的建议是：第一是划清职田和私田的区别，为了划清区别，给伯爵们多一点地产也无妨。&60;br&62;　　第二是保证伯爵的权益，确定他们爵位除非犯罪，否则与国同休。&60;br&62;　　因为伯爵们已经在慢慢侵蚀王国的土地了，目前要做的不是让他们把肉吐出来，而是割肉止损。&60;br&62;　　已经被伯爵扎根的土地，让他们不要再进一步发展，然后慢慢温水煮青蛙，一点点剥夺他们的权力，让他们用未来的权力，换现在的权力。&60;br&62;　　当然，这并非完全厌弃这些军事贵族，他们的确为法兰克提供了足够的士兵，我相信这也是殿下纠结的地方。&60;br&62;　　因此，我提议实行禁军和边军两套班子。&60;br&62;　　边军在边境，给他们伯爵的实封和军事权力，让他们在边境开拓和御敌，而内部除了首都地区，其他地区采用去军事化，建造城市，只在关键位置修建堡垒。”&60;br&62;　　“那么边军假如造反怎么办？”&60;br&62;　　“所以就要建立募兵制禁军，用城镇带来的资源和钱财组建一支每天都在训练的精锐部队，甚至一些边军中的人才也可以调入禁军，用禁军压制边军，挑动边军矛盾，让他们互相制衡，这就是我们赛里斯大唐长治，咳咳，久安的道理！”&60;br&62;　　咳嗽了一声，冯森有些心虚地转换了话题：“我知道你在记，不想让除了你我和殿下以外的人知道，但其实不用如此。&60;br&62;　　我已经写好了一份十年的改制计划书，你可以带回去，如果计划能顺利进行，从今年开始，到796年结束，便可以初步完成边军和禁军改革。&60;br&62;　　但是为了这份计划，查理殿下必须在十年内消灭所有位于非边境公国，压制伯爵们可能的造反，不知道殿下有没有这样的魄力。&60;br&62;　　当然，假如查理殿下愿意轻松一点，愿意到他的儿孙那一辈实现的话，我也可以做一个三十年计划，那样就温和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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