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面子都没给褚老爷子。村长和褚家族长频频看着褚老爷子,看的褚老爷子脸色都变了,催促着何氏,“还不赶紧把东西拿过来!”“那……”何氏顿了下,看了一眼褚临年,犹豫了半天,才道:“你一个月给我们五十文,还要给我们十斤白面、十斤白米!每个月还要二十斤的猪肉,四季衣裳、鞋袜!”“……”褚临年讶异了几分,转头看了看褚临安。见褚临安点头了,才道:“行。那我把这欠条也收回来了,大伯,别忘了,下个月初二,十两银子啊!”褚老大一听说自己要还十两银子,脸都白了。苦着脸求自己的爹和娘:“娘,这是当初我替爹按下的!娘,你可不能不管我!”褚老大哭着一张脸,有苦说不出。安氏更是觉得憋屈,可不管别人怎么看的,直接就把自己的心里话给说了出来:“娘,这银子老大咋就变成了老大的欠债了?我记得,当初这死丫头找上门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们可说了,这银子只是暂时安抚这个死丫头的,等时机成熟了,这欠条就能拿回来的。咋,你们不认这欠条,直接把这饥荒给我家老大了?我家可不认!”老爷子被安氏的话,气的不行,“你这是说话呢!”当着众人的面,说他们当长辈的算计自己的孙女儿,他还要不要脸了!“我说的不对么!”安氏叫嚷着,“凭什么我们家要偿还这二百两的银子!你们俩,一个偷偷地藏银子,一个偷偷的装死,每天累死累活的事儿,都是我们家大郎做的!你们一个个的,就等着吃食儿呢!现在有了事儿,就两手一摊,把这事儿都推到我们身上!你光想着自己,咋没想想我们家的日子咋过呢!你个老不死的!老娘是短了你的吃了,还是短了你的喝了,让你这么算计!你们俩给我滚!给我滚!”安氏拿着扫把就开始赶人了。“老大媳妇儿,你这是干啥呢!”褚家族长大怒,道:“你爹还病着呢,你想要把他敢去哪里?!”“我管他们去哪儿,不死我家就行了!”安氏拿着扫把赶人。“老大媳妇儿!”村长高声道:“你这般不近人情,你是想要让人骂你么!“我不管,他们立刻给我滚!”安氏挥着扫帚,不停地赶着人。褚老爷子一时躲避不慎,被安氏手里的笤帚抽在了背上,疼的哎呦哎呦直叫唤。“大嫂,你这是干啥呢!”褚老二黑着脸,道:“分家跟着长子过,这是规矩!你把重病的父母赶出去,是想要我大哥背上不孝么!”“呸!不孝?!”安氏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大笑道:“我不孝?来来来,让大家伙儿听听,看看我是怎么不孝的?前年冬天,你们家老爷子病的都下不来炕了,拉屎拉尿的,是不是我家大郎干的?哦,我家大郎端屎端尿的,你干啥呢?哦,对了,你去外面风流呢!风流到人家挺着个大肚子找上门来了!要不说我这个大嫂的不当人,你还能站在这儿说我家大郎呢?我们家不孝,我们家不孝,能让你那个喜欢偷东西的娘,三天两头的进儿媳妇的屋里偷鸡蛋,偷银子呢!我不孝,我不孝还有谁是孝顺的?来,你说说,我听听是谁啊,你说啊褚老二两口子被安氏挤兑的脸色大变,由黑变红,在由红变黑,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埋进土里去。安氏犹觉得不解气,高声道:“既然老二两口子不满意我们侍奉老人,那从今儿开始,这老两口在咱们这些儿女的家里一家带上三个月!这每个月的孝敬银子,一个子儿不少的都给我!要是少了一个子儿,我就去他们家的住!住的地方不好,吃的不好,那就日日自己家门口骂!”安氏摆出来一副杀打不怕的样儿来,冷着脸看着他们。褚老二动了动嘴,一句话也不敢说。褚老二媳妇儿轻轻地掐了下褚老二的胳膊,示意他赶紧开口拒绝。褚老二疼的龇牙咧嘴地,讨好地笑道:“大嫂,你把爹娘伺候的很好,我们大家没人说你的不是。”朱氏也道:“大嫂,你这些年伺候爹和娘,也辛苦了。每年我们回来的时候,还要伺候我们,确实劳累了。我们家老四这些年,除了会读书,啥事儿都没干成过。幸亏大哥大嫂和我们家老四不计较,要不然,我们家老四怎么能考的这么好呢?”朱氏的话让安氏的脸色好看了一些,“还是你会说话。”何氏只顾着哭,一点都没有要插话的意思。褚老爷子攥着何氏的手,轻轻地在何氏的手心里点了几下。何氏立刻明白褚老爷子是什么意思了,“既然老大媳妇儿觉得我们千般不好万般上不得台面的,那不如,让我们俩分出去单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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