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啊,&rdo;他说,&ldo;也不见得吧。&rdo;
&ldo;喔?&rdo;
&ldo;万一有人泄漏了呢?&rdo;
&ldo;他妈的,我怎么没有想到?我跟丽姿&iddot;史密斯那么熟,我可以跟她说……&rdo;
&ldo;或者是八卦杂志。&rdo;
&ldo;先试八卦杂志好了。跟他们说,警察怀疑你涉及妓院大屠杀,已经找上门来了,随他们去加油添醋,然后,再把所谓的内幕消息放给丽姿&iddot;史密斯,让她从旁推波助澜,昭告全世界,对,警察的确找过你了,不过,经过他们的查证,你是清白的。我现在就打电话,等等,我这样有没有犯法?&rdo;
&ldo;你会惹毛很多人。&rdo;他说,&ldo;但看不出来你犯了什么法。警察又没有说我们不能跟别人谈这件事情。&rdo;
&ldo;他们怎么会想到要警告你这种事情?你的律师呢?我会不会把他惹毛了?&rdo;
&ldo;你在乎吗?他还以为是警察泄漏出去的呢。&rdo;
&ldo;对,警察的嘴巴很大,我得去工作了。再见,宝贝。&rdo;
他放下电话,走到窗边。窗下有个穿迷彩服的黑人在翻一个蓝色的垃圾筒,回收铝罐。回收政策在纽约好像行不通,所有垃圾都是用卫生掩埋法一埋了事,不过,法律规定你至少要把可以回收的资源垃圾分开,让人方便回收。
对街,有个拿资料夹的男子领着十几个人进行格林威治一日游。也许他会指着这栋房子说,薇拉&iddot;凯瑟1以前住在这条街上。他们慢慢地离开了,克雷顿发现有个老头倚在门边,无所事事。
1曾获普立策奖的美国女作家。
他以前见过他,格子花呢衬衫,裤子看起来也很有年头了。流浪汉,他想,就算不是无家可归,想来境况也好不到哪去,也许自尊还在,也许一时还饿不死,才没去翻垃圾筒。
也许他应该下楼,领他到布里斯角1,买个汉堡请他。一百一十万美元,天啊,再怎么小气,买个汉堡总不是问题吧。
1格林威治村相当有名的汉堡店,料多实在。
他走回电脑前,润饰最后几个句子,一个小时过去,他又写了一页半。他站起来,揉揉眼睛,打了个呵欠。
一百一十万。他好想打个电话,可是要打给谁呢?自从玛丽琳&iddot;费雪的死讯改变他的生活以来,他还能打电话给谁?要讲些什么呢?
他可以打电话给凯玲,跟她说,以后,钱不是问题了,孩子上大学不用担心钱了。但是,这些话难道不能等到拍卖有了结果再说?
他有点饿,也有点渴,今天的工作实在累人,幸好,他已经站在成功的边缘了。布莱尔&iddot;克雷顿总算是熬出头了,在他选择的领域里已取得了不小的成功,但约翰&iddot;布莱尔&iddot;克雷顿……
小心点,葛里逊1;别太嚣张,克兰西2。还有你,史蒂芬&iddot;金3,你的好日子不多了。
1著名的法律小说作家,作品有《终极证人》、《造雨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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