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可满面尴尬地跪下来,喃喃道:&ldo;启……启禀王上……&rdo;
话还没说完,惠王就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ldo;谁让你说话了?闭嘴!&rdo;
维可吓得几乎咬到舌头,一下子没了声音。惠王看了看头发凌乱的黄莺,她虽然满身狼狈,满脸泪痕,却依然秀婉动人。他眼睛几乎要看直,轻声道:&ldo;……放开她……你来说说,到底是什么事?&rdo;
群臣见他几乎要失魂的模样,不由暗自摇头。
黄莺扑倒在地,哭道:&ldo;回王上,小女子和此人都是安明村的人,两年前成亲,日子虽不敢说称心如意,倒也平安顺利。去年冬天夫君忽然离家出走,抛下我和妹妹两人,妹妹那时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我们到处找不到他,妹妹眼看临盆,生了一个孩子。小女子不想孩子没有父亲,于是出来寻找他。谁想……谁想他竟然做了朝廷命官!小女子一时情急,上去相认,他却……却说不认识我……&rdo;
说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放声哭泣,泪如泉涌。群臣中,心肠稍微软一点的,都忍不住摇头,刚烈者都怒目瞪向维可,在心中痛斥他忘本,没良心。
然而谁都不如惠王反应激烈,他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指着脸色惨白的维可,厉声道:&ldo;来……来人!给朕把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拖出去斩了!斩成万万段!&rdo;
早有人答应着,上来拖维可,他吓得浑身发软,动也不能动了。黄莺没想到他说斩就斩,急忙哭求:&ldo;王上别啊!小女子只求夫君回心转意,请王上成全!&rdo;
惠王瞪她,道:&ldo;这种忘恩负义之人,你还记挂他做什么?&rdo;
&ldo;他纵有万般不好,总是小女子的夫君……家中还有孩子等他回去……求王上成全!&rdo;黄莺叩首至地,苦苦哀求。
惠王见她趴在地上,长发委地,腰身纤细,声音婉转,半边身子都要融化了。他本来也没当真,见她这样苦求,不由柔声道:&ldo;那好,就依你。放开他。&rdo;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待会要她来房内伺候。
维可被人甩在地上,狼狈之极。惠王板起脸,厉声喝问:&ldo;你还有什么话想说?&rdo;
维可喘了半天,一时不知怎样回答,抬头偷偷观察惠王的神色,见他一双眼在黄莺身上打转,他立即会意。当下朗声道:&ldo;臣知罪!只是有些话,臣不得不辩解!&rdo;
惠王哼了一声:&ldo;你说!&rdo;
&ldo;臣确实与这女子有夫妻情分,但在臣离家之时,早已写下休书一封!只因这女子放荡言行,不守妇道!臣实在受不了她与其他男人眉来眼去,纠缠不休,所以才愤然离家!只想着搏个功名出来!臣实在没想到臣做官之后,她还会寻出来。如此女子,臣就算断了脑袋也决不会再要!臣决不敢说谎,请王上明鉴!&rdo;
他每说一句,黄莺就抖一下,最后她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只是怔怔看着他冷漠的脸,不敢相信这些话真的是从自己相公嘴里说出来的。
维可不去看她,只是把头垂在地上,又道:&ldo;请王上明鉴!&rdo;
惠王瞪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哈哈笑了一声,慢慢地,越笑越大声,指着他跌坐回去。他一边笑一边道:&ldo;放荡言行……不守妇道……哈哈!啊哈哈!这样不是很好么?这样好的老婆你却不要!&rdo;
群臣见他说出这种话来,不由悚然变色,黄莺更是面如死灰,浑身发抖。
维可沉声道:&ldo;臣早已下定决心休掉这个女子!求王上成全!&rdo;
惠王大笑,连连点头:&ldo;好!朕成全你!一定成全!来人!&rdo;他大喝一声,&ldo;把这女子押下去!送到朕的卧房里,朕要连夜审问!看看她是怎么个不守妇道!啊哈哈!&rdo;
魏重天再也忍不住,站起来厉声叫道:&ldo;王上!怎可相信一面之辞?!这女子千里寻夫,毅力已经值得钦佩!又怎会放荡言行不守妇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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