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燃昂头看着那张脸,目光在她的眉眼上停驻。她的神情总是那么淡淡的,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看上去像一股烟一样,抓不住摸不着,却始终萦绕在你周遭,不停地勾引着你去接近。
&ldo;幕之……&rdo;他不自觉喃喃。
&ldo;你好像有点发烧了。&rdo;苏幕之抽回手来,又拿出一块退烧贴撕开,轻轻贴到他的额头上,&ldo;吹风机就放在你卧室的床头柜里,不要嫌麻烦就不把头发吹干,如此久了以后会容易得头痛的。&rdo;
她弯腰贴近时,衣领口露出来的半截肌肤带着一点沐浴露留下的椰子香。萧燃不觉心动,纠结了一会后,他压住了紧张却还是克制不了语气里的生硬:&ldo;你当我女朋友吧。&rdo;
&ldo;啊,你说什么?&rdo;
那声音明显隔了好一段的距离。
不知何时,苏幕之已经端走自己的那份关东煮去到了客厅。她背靠着沙发蜷着腿,左手稳稳地扶着碗,右手的筷子上叉着一颗丸子。
液晶电视又传出滋啦滋啦的声响。
萧燃抬手拉低了帽檐,也端着碗和调羹走去窝在了沙发里头。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吃着各自的关东煮,一起看着液晶电视机上连续播放着的日剧《深夜食堂》。
吃完最后一根海带,萧燃盯着苏慕之的侧脑勺,胸口聚了一股不知又从哪儿鼓起来的勇气,十分清晰而郑重地对着她所在的方向说:&ldo;苏幕之,你当我女朋友吧。&rdo;
&ldo;不要。&rdo;她头也没回,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空气突然安静,外头的冷风呼呼地拍着玻璃窗。被拒绝好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萧燃也只是胸口咯噔了一下,瞬间又恢复了心跳。但他还是觉得冷,不知道是因为感冒,还是因为还有其他不知觉的情绪在,从手脚开始,一点点沿着血脉涌上头顶。
在这样的气氛里头,苏幕之的反问显得格外的冷静:&ldo;你是不是恋爱游戏玩太多了?&rdo;
那人微有愠色,却无力辩解:&ldo;不是。&rdo;
&ldo;在玩真心话大冒险?&rdo;
&ldo;不是。&rdo;
苏幕之把碗放在身侧,回过头去看他,神情淡然自若。&ldo;我们彼此都还没了解,你能喜欢我些什么?&rdo;
这话一出,萧燃竟真的找不到任何说辞。可他确实是有心动的感觉,从第一面起就有,只是一见钟情这种俗套的说法,恐怕也会被苏慕之嘲讽为一见钟脸。
更何况,他确实是个看脸的人……
&ldo;那你觉得到什么样的程度才能说是喜欢?&rdo;萧燃不再与她对视,而是将目光转向了电视以缓解周遭尴尬的气氛。
对方也把目光错开,将下巴抵在膝盖上若有所思地回答:&ldo;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最近的事情都太快太顺利,有人和我说这是步入正轨了,可是这种感觉实在太不踏实……&rdo;
&ldo;没有安全感。&rdo;他脱口而出。
&ldo;或许吧。&rdo;苏幕之歪着脑袋,思绪乱成一团麻。
这种没头没尾的告白,之前她也遇见过不少。很多时候都是对方一时脑门一热就说出来了,真的假的都有,她都没放在心上,皆委婉地回拒了。只是说到这安全感,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ldo;二十七岁,生日是二月八号,身高一米八七,体重最近没称。喜欢狗讨厌猫,喜欢冬天讨厌夏天,喜欢甜讨厌苦,是个全职主播,月没算过所以收入不清楚……&rdo;
面对突如其来的自我介绍,苏幕之被打断思绪的同时还有些懵。&ldo;你这是在做什么?&rdo;
萧燃怀抱靠枕,抬手扯低了帽檐,声音低沉道:&ldo;你刚刚说还不了解我。&rdo;
反而被撩拨起了兴致,苏幕之一挑眉头。&ldo;有特别讨厌的味道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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