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莱循着严峰指引的方向,穿过一条狭窄而略显昏暗的走廊,脚步在空旷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回响。
细闻之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
终于,在一个拐角处,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正探头探脑的四处向往。
明秋此刻的模样与姜莱记忆中的形象大相径庭。
她穿着一件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长衫,宽松的牛仔裤上布满了磨损的痕迹,脚上套着一双明显脱了胶的运动鞋,显得格外落魄。
最让人难以忽视的是她那头仿佛糊了几十层油的头发,厚重、油腻的几乎能反光,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头上,遮住了她那双疲惫的眼睛。
回想起上次见面,明秋还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
不过仔细一想,据最后一次见面到现在已经是快半年前的事情了。
显然在这段时间里,明秋经历了不少磨难和变故。
正当明秋张望的时候,她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转过头来。
借着外面微弱的光线,她看到了戴着墨镜的姜莱。
明秋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立刻绽放出激动的笑容,她快步上前,伸出双手想要握住姜莱的手,嘴里喃喃着“小福……妈妈……”
那些诉说思念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姜莱躲闪的动作硬生生地卡在了嘴边。
姜莱的脸上没有丝毫想要亲近的意思,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反感。
她微微一侧身,避开了明秋那双渴望的手,动作满是疏离。
明秋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没想到姜莱的反应会如此冷淡。
虽然当初那件事情的确让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变得异常紧张,甚至一度走到了断亲的边缘。
但正如严峰所说,亲人之间哪有什么深仇大恨,只要有一方愿意低头认错,事情总会有转机的。
所以这一次难得得她主动低头。
“小福,是妈妈错了,妈妈当初不应该那样对你的!”明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哽咽,她试图用真诚的话语打动姜莱的心。
然而,姜莱并没有接她的话茬,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她认错。
明秋见姜莱没有丝毫要接话的意思,更没有表现出丝毫原谅她的迹象。
她尴尬地摸了摸自己脏兮兮的衣服,仿佛那污迹和破旧是她无法被原谅的罪证。
“小福,你是不是嫌弃现在的妈妈了?”明秋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哀伤,“其实我也挺瞧不上我自己的,整日里与垃圾为伍,没有哪一天是干净的。我知道,我这样的母亲让你失望了,但请你相信,妈妈也是有苦衷的。”
姜莱的沉默让明秋更加心焦,她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僵硬的局面。
她想过无数次与姜莱重逢的场景,那些场面都是姜莱激动的扑进她的怀里,热泪盈眶的诉说自己的经历,期盼她的表扬与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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