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兰亭静静依在他的身边,闭着眼睛,听着他熟悉而均匀的呼吸之声,慢慢地,也沉入了梦乡。
大约睡到凌晨时分,迷迷糊糊里,她习惯性地伸手向他,感到触手仿佛为空,手一顿,人就醒了过来,睁开眼睛。
借着卧室里的夜色的黯淡的光,她发现枕边空了。
她转过头,看见阳台之上,站了一个身影。
冯恪之在那里抽烟。
昏暗的夜色里,夹在他指间的那点红色烟头,一明一灭。
他早已戒了烟的。
孟兰亭迟疑了下,慢慢地爬了起来,轻轻叫了声&ldo;恪之&rdo;。
他听到了,立刻将手里的烟头捻了,转身回到卧室。
&ldo;抱歉兰亭。刚才睡醒,忽然烟瘾又犯了,就去外头抽了半支烟。&rdo;
&ldo;只有半支!下不为例!&rdo;
他没有开灯,声音听起来很轻松,抱着她,和她并头又躺回了枕上。
&ldo;睡吧。&rdo;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额,柔声说道。
孟兰亭在他的臂弯里,慢慢地再次闭上眼睛。
良久,他一动不动,仿佛也已经再次入睡。
但是孟兰亭却知道,他其实还是醒着的。
她终于睁眼,低声问:&ldo;恪之,你是不是有心事?&rdo;
冯恪之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哄她:&ldo;没有。你别多想。乖,睡觉。&rdo;
孟兰亭从他怀里钻了出来,倾身伸手,拧亮台灯。
柔和的光线,照出了他的面容。
孟兰亭趴在他的胸膛上,凝视着他的眼睛。
&ldo;我知道你有心事,我要你和我说。&rdo;
冯恪之眼睫轻轻眨了下,低低地道:&ldo;兰亭,之前我真的不大在乎。我最大的念头,就是我还能活着,继续霸着你,真的是太好了。&rdo;
&ldo;但是今天,我忽然担心……&rdo;
他沉默了片刻。
&ldo;……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我不是你完美的丈夫了,大约也做不了一个完美的父亲……我感到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们将来的孩子……&rdo;
孟兰亭的唇压了上去,堵住了他的嘴,柔软的香舌,撬开了他的齿关,和他唇舌相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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