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提到了嗓子眼,呼吸都无法顺畅。 短暂的晕眩后,没有预期的碰撞。心脏狂跳着,我睁开眼,车子仍旧肆无忌惮风驰电掣地前行,我深吸了口气,不敢再大声说话,颤着声音安抚身边发狂的青年:“谨,慢点,你开慢点,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你这样很危险。” 他置若罔闻,表情和眼神尽是一了百了一般的疯狂。 我被他那模样吓得心里咯噔一下,脑海中一万个想法一闪而过,我像是抓住了什么似的慌忙说道:“你想想兰卿!你还没跟他告白,你好歹试一试,万一他也喜欢你呢!” 他眼神一凝,转动眼珠,从微微上翘的眼角扫了我一眼。 我知道事情有了转机,又吸了口气,轻声说:“谨,开慢点好吗?你如果出了事,以后就没有机会了,说不定你们是两情相悦呢,对不对?你看,你长得又帅,又聪明,喜欢你的人那么多,他没道理不喜欢你啊……” 我絮絮叨叨地往他喜欢听的话题上扯,果然他的表情松动下来,车速渐渐地也慢了下来。 交警追上来拦下了他的车。 我惊魂未定,腿软得几乎站不起来。 交警过来跟我说了什么,我用英文告诉他我不会中文,他便客气地用英文和我交谈,问了我和陈谨的关系,然后把我和陈谨一起带回了交警大队。 我真是欲哭无泪。 还以为生活风平浪静步入正轨,原来一切都是我的错觉而已。 跟陈谨牵扯到,总没有什么好事的。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我? 在交警大队呆了整整六个小时,陈仑来的时候,我第一次对他的出现觉出亲切来。 他看了一眼绷着脸一言不发的陈谨,转眼看着我,对我笑了笑:“你们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啊?” 我也想知道啊。 我身心俱惫,礼貌地笑了一下,什么也说不出来。陈仑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带着我们上了他的车。 我靠着车窗坐着,一下午就这么浪费掉了,学校也请假了没能去,本来学的就一般,落下一节课不知道要怎么补救回来,一想到我就郁闷。 陈谨坐在我的旁边,一脸严肃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人生大事。 陈仑时不时地从前面的后视镜里看我们一眼,表情玩味得很。 “我都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他问。 陈谨对他爱搭不理的态度我早就看出来了,他没说话,我却不好意思让陈仑没面子,总归是他来接的我们,勉强笑了笑,说:“以前一起打过工。” 他好想没听明白,过了半天突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你们两个去打工?” 我局促地笑了笑。 确实,陈谨没有打工的道理,他自己也说过自己只是玩玩而已。只是我又不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晏明朗再有钱,我是个四肢健全的男人,即使我们是夫妻,可真让我待在家里享受“阔太太”的生活,我实在做不出来。 只不过,我的做法他们是不会明白的。 毕竟自尊心于我很重要,而高高在上的人们,只会觉得无聊。 陈仑先把我送回家,我站在楼下朝他们挥手告别。 沉默了一路的陈谨突然看向我,我被他那深邃的眼神吓了一跳,还没等看明白那是什么意思,陈仑的车已经载着他离开了。 晚上晏明朗回来的时候,我正在书房里抓耳挠腮地看今天的课程。paul虽然帮我做了笔记,但还是有很多不懂的地方。 我看到晏明朗像看到救星一样,眼巴巴地问他有没有时间。 他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微微皱着眉:“你和陈谨是怎么回事?” 我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一定是陈仑跟他说了今天的事。 看得出他的表情并不愉快,我讪讪地站起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跟他解释了是怎样在日料店相遇,怎样欠了陈谨的钱,又怎么被他要账。 他沉默着听我说完,最后揉了揉眉心,打断了我的话。 “shaw,”他疲惫地说,“你是不是忘记我们最初的约定了?” 我抿起嘴角。 “我可以不反对你和人正常交往,但你不觉得你最近有点恃宠而骄了吗?” 我慢慢垂下眼,看着自己的脚尖。 “你认识了同学也好,同学的孙子也好,同事也好,我有说过什么吗?可你和陈谨这算什么?” 我好像听得懂他的意思,又好像听不懂。 陈谨和别人有什么区别吗?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他对我的恶意吧。 可这是我希望的吗? “管好自己,shaw,我不希望在我一天忙碌的工作后,还要来操心你的事。” 说完这句话,晏明朗就转身走了出去。 我茫然地站了一阵,坐了下来,怔怔地看着书本和笔记,却是什么也看不进去了。 我在思考。 或许是我太笨了吧,我真的想不通。 因为陈谨的事,晏明朗一整晚都没来书房,也没有和我说话。其实我更希望他骂我一顿,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哪里错了,起码如果他多教训我两句,或许我能够想明白。 这样的冷漠对待,让我心里很难受。 辗转反侧了一整晚,早晨醒来的时候,晏明朗已经走了。 心里空荡荡的,我机械地起床,早餐也没吃就出了门。 来到奶茶店,做完了今天的工作,我找出当初联系过的那个负责人,跟他提了辞职的事。最近学生放假,店里的人手很足,我这时候离职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那个叫徐嘉言的高高壮壮的学生会长很快就在奶茶店对面的拉面店找到了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来:“抱歉,还让你跑一趟。午饭吃了吗?要不要一起?” 他笑了笑,坐在我对面:“没事没事,我正好在附近的kfc蹭空调。为什么突然不做了?是有什么不顺心的吗?” 从第一次见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人很好,总给人一种憨憨的不太聪明的感觉,但他的头脑真的很好,不然怎么会年年拿下外语系第一呢? “没有,是我的个人问题……” 徐嘉言点点头:“我明白了,”他掏出皮夹来,“那我先把这个月的工资算给你好了。” “不用了,”毕竟是我自己主动请辞,哪里好意思再要工资,我站起身来,“那就这样了,真的很抱歉,我先走了。” “喂,等等,”他追了出来,还是把钱塞给了我,“这是你应得的,没必要客气啊。那就这样了,以后有事再联系。” 他说完对我笑了笑,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下午我去了学校,昨天的课程没跟上,今天难免捉襟见肘,所以放学后我向老师好好请教了不懂的地方,一直拖了半个多小时才离开。 我刚走出大门,就听到陈谨在身后喊我。 “shaw。” 我像是被蛇咬到了一样跳了一下,猛地转回身去。 陈谨靠在门口的墙上,原本抬起的脚在我回头时又顿住了。兴许是因为看到了我见了鬼似的表情,他皱起眉来。 “你……你怎么会在、在这里……” 我磕磕巴巴地说着,往后退了一步。 陈谨皱眉望着我,深邃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僵硬的身体,几秒钟后稍稍缓和了神色:“我有事跟你说。” 我犹豫了一下,说:“正好,我也有事跟你说。找个地方谈谈吧。” 陈谨意外地看着我,点了下头,走到路边招手去拦出租车。昨天我看着他的驾照被扣了下来,所以一点也不奇怪。 我喊住了他:“不用太远,就去那边的公园吧。” 见他放下手,我转身朝公园走去。他没有跟上来,沉默着走在我的身后。我感觉得到那双眼睛的注视,让我心里毛毛的。 公园里有很多放暑假的小孩子在做游戏,我和陈谨在一条长椅上坐了下来。 我大概知道他想找我做什么,无非是谈钱的事。我身上带着晏明朗的卡,等一下取了钱还给他就好了,就算被嘲笑也无所谓,反正我知道我很难改变陈谨对我的想法的。 何况现在,也没必要改变了。 没等他说什么,我先开口了:“钱等一下我取了给你,在那之前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张了下嘴,又闭上了。一双漆黑的眼望着我,好想在期待我说什么。 “说实话,我到现在也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知道吗,谨,你是我来到z国之后第一个朋友,我以为我们会一直是朋友,或许是我做错了什么或者说错了什么吧,可是我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我错在哪里。” 陈谨的嘴唇动了动。 我笑了笑:“算了,不用告诉我了。你说的对,我们的社会层面不同,根本做不成朋友。你不能理解我,我也不能理解你,所以我们之间总是在吵架因为钱,这就是最能体现社会层面的东西,对吧?” “我……” “听我说完吧,谨。说实话,我现在已经不在乎你怎么看我了。觉得我是个恶心的同性恋也好,女装癖也好,被包养也好,不知廉耻理所当然地花男人的钱也好,这是我自己的生活,跟你没有关系,你没有资格指责我。” 随着我说出来的话,陈谨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我知道他肯定会生气,他总是这样。真的很奇怪,对一个他讨厌的人,眼不见心静不好吗,非要来招惹我做什么? “以后麻烦你不要再找我了,我们不是早就绝交了吗,又没有什么必须要见面的理由,奶茶店的工作我也已经辞掉了,现在我们真的没有任何牵扯了,以后各走各的路吧。” 陈谨的愤怒已经呼之欲出,我多少还是对他发怒时的疯狂有所忌惮,紧张地站起身来。 “那个,我要说的说完了……你……麻烦你跟我走一趟,我去取了钱” 他突然站起身来,发泄似的狠狠在长椅上踹了一脚。 我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他。 但他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面朝着长椅站着,薄薄的t恤贴在身上,可以看到胸口剧烈起伏着。 我很想就这么掉头走开,可我还惦记着还他的钱,跟他彻底做个了断。 过了很久很久,夕阳西下,玩耍的孩子们都已经回家了,周围的人一个一个地离开,就算在这里被他揍一顿也没人会帮我,我终于胆怯起来,试探着喊他。 “谨……你……” 他猛地转过身来。 我像受惊的兔子似的猛地往后倒退了两步,差点被自己绊倒。 他绷着脸看着我的惊慌失措,片刻后苦笑了一下。 “事到如今,我没机会了,对吧?” “……什么?”我不大明白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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