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知道是知道,但不正常的度和范围是不是跟以前不太一样,萧筱斜乜他一眼,没好气地说,“知道自己不正常就好。”
&esp;&esp;车驶出村路,汇入主干道。
&esp;&esp;“怎么突然回学校?”郁晌沉默片刻后立即问,他不允许沉默的氛围在他们间存在太久,搜肠刮肚才问出这个明明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esp;&esp;原是最讨厌做无用功的,或是问些蠢问题,做些蠢事情的,但冥冥之中他好像在慢慢朝着自己看不起的方向前进,可他管不了这么多。
&esp;&esp;萧筱坐车不看手机,脸侧向窗外,行道树飞驰而过,她在窗玻璃上隐约看见郁晌优越的侧脸,鼻梁很高很挺,眼窝深邃,摸上去时心尖会有电流通过。
&esp;&esp;“卫老师问我有没有时间回趟高中看看。”
&esp;&esp;“所以呢?”
&esp;&esp;他问,你就回去,不问问什么事?
&esp;&esp;也不怕到时候被人给卖了。
&esp;&esp;知道他话里藏话,萧筱没理会,她是有原因的,但这原因不便与他明说,“所以什么所以,你管我,我想回去就回去。”
&esp;&esp;“是是是。”郁晌闻言不怒反笑,心思:谁管得住你呀。昨晚本没打算答应老卫的,可他说萧筱也去,那他倒是可以要跟着前去看看。
&esp;&esp;这两年清城小有翻新,白云县通往清城一中的路修过叁四次,去年春节挂上的电子春联和灯笼还没拆下来,转眼又将近年关。
&esp;&esp;导航的预设路线和从前没有什么不同,可沿途飞驰而过的店铺牌匾不少已经褪色,靠近校门口的那个小区却因为昂贵的物业费而崭新如旧,熟悉的保安正雄赳赳气昂昂地赶走在那摆摊的流动摊户。
&esp;&esp;登记过后学校门口的保安就让他们进来了,荣誉校友的名头还是很好用的,郁晌的名字至今还挂在学校的光荣墙上——他是那年的省理科状元,好不容易终于从隔壁附中和邻市一中的手里夺回的状元宝座。
&esp;&esp;校广播里是领导在讲话,这会儿刚好校长要讲完,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接下来应该就是班级的方阵表演了。
&esp;&esp;萧筱下车后给卫东海发了个短信,对方让她来操场找他,他这会儿在给学生的方阵表演录视频。
&esp;&esp;“你去哪?”萧筱转过身问他。
&esp;&esp;郁晌绕过车头走到她身边,把不知从哪儿变出来的水蜜桃味的不二家棒棒糖塞进她手里,然后把手揣进口袋里,“去趟办公室,你呢?”
&esp;&esp;“哦,那不顺路,我去操场。”萧筱提高了音量,捏着纸棒看清口味后,记忆片段便一股脑涌上来,冲溃她。
&esp;&esp;高中那会儿,郁晌在理科重点班,萧筱在文科重点班,隔着环形走廊和上下层,两间教室是斜对角线的存在。
&esp;&esp;她在楼下,郁晌在楼上,时常在课间靠在玻璃栏杆从上往下看,每个月总有一两周能看见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靠走廊的座位上写题,很乖也很勤奋。
&esp;&esp;郁晌喜欢偷偷看她,最初萧筱是不知道的,后来他发现她前桌总是笑嘻嘻地转过来找她搭话,男人的直觉告诉他不对劲,于是幼稚且霸道地给她写了张小纸条放进她的笔袋里,连带着一根水蜜桃味的不二家棒棒糖。
&esp;&esp;纸条上的内容具体她记不清了,总之就是叫她好好学习,不要被无关紧要的男人干扰了自己的节奏。
&esp;&esp;萧筱欲言又止地抬起眼看他,手里把塑料纸壳攥得哗哗响。郁晌就站在她身前,鬼使神差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见她不说话,才不舍地缓缓收回手。
&esp;&esp;“去吧,去看看高中生表演,别让老卫久等了,事情办完给我打电话发消息”,他顿了顿继续说,“然后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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