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意欣一点都不害臊,落落大方地道:&ldo;大哥,妹妹我才十五岁,不想这么早就一心想着要嫁人的事。&rdo;说着,齐意欣又往齐意正身边凑了凑,低声对齐意正问道:&ldo;大哥,你的年岁不小了,你在外面成亲了没有?&rdo;
齐意欣仿佛记得,齐意正跟她一样,也是从小订了亲的。
齐意正的笑容淡了下来,想了一想,也不瞒着齐意欣,对她道:&ldo;我这次回来,是想跟祖母说我的亲事。&rdo;
齐意欣有些紧张,抓了齐意正的手道:&ldo;大哥,你不是在外头有人了吧?&rdo;
齐意欣知道现在这个新朝,正是礼崩乐坏,新旧交替的时代。旧的规矩在被逐步打破,新的规矩尚未正式形成,很多以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如今比比皆是。
比如很多年轻人,为了反抗家里从小给定的亲事,不少人私奔到京城,或者江南去成亲的。也有不少人,跟家里人沟通过之后,推了原来的亲事,另外娶了自己心爱的姑娘为妻。甚至大着肚子拜堂的喜事,这东阳城也出过好几桩。也有人反抗不了,又不愿意私奔,就开始养外室的。
凡此重重,不一而足。
只是齐意欣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大哥这样做。她希望自己的大哥是个干脆利落的人。如果不喜欢以前的未婚妻,退婚就可以了。如今退婚的人也多,而且比以前大齐朝的时候宽容了许多,被退了婚的男人女人,虽然也有人说闲话,可是也没有再同以前一样,被退了婚,就只有死路一条的。
齐意欣恍惚记得,自己大哥从小的未婚妻,好像是自己娘亲娘家的姑娘,也是姓裴的。
裴家的嫡支当年在京城大乱的时候,死得差不多了。那位裴姑娘,当时还小,好像跟着她娘亲在江南的裴家亲戚那里做客,算是躲过了一劫。但是从此就从世家大族的嫡出小姐,变成了寄人篱下的穷亲戚。
好在裴家的人都很厚道,并没有因此就对她们娘儿俩变了脸,依然还是当她们是正经主子一样对待,这些年也没有亏待了她们母女俩。若不是齐意正跟他爹闹别扭,五年前他就应该成亲了,哪里会拖到如今?
齐意欣便劝道:&ldo;大哥,裴表姐等了你这么多年,你不能对她太过分。就算要退婚,也最好帮裴小姐找户人家,好好安置了再说。&rdo;
齐意正看见齐意欣装小大人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反问道;&ldo;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退婚的?&rdo;
&ldo;大哥,你说真的?&rdo;齐意欣大喜,两眼一亮,忍不住八卦了一句,&ldo;你在外面这么多年,就没有个红颜知己什么的?&rdo;
齐意正笑得打跌,道:&ldo;是远东教你的吧?什么红颜知己,你东子哥才配有红颜知己。我一个没爹没娘没后台,就靠自己打拼的人,哪里会有红颜知己巨眼识英豪啊&rdo;
说得齐意欣也有些不好意思,忙转回去道:&ldo;那大哥你这次回来,是不是要把亲事一起办了?&rdo;
齐意正点点头,看着齐意欣小心翼翼地道:&ldo;妹妹,你不会怪我吧?&rdo;又赶紧保证:&ldo;妹妹,大哥成了亲,家里有人照顾,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跟着大哥大嫂去京城了。咱们不在齐家受那些鸟气,可使得?&rdo;
齐意欣愣了一下,赶紧问道:&ldo;大哥,你想接我去京城,跟你和嫂子一起住?&rdo;
齐意正点头如捣蒜,&ldo;我知道我这些年把你抛下,是我不对。可是我以前没能力让你过得好,所以狠心让你留在家里面。不过我托了顾伯母、上官伯母、还有远东,让他们照顾你。有他们在,我知道你不会吃亏的。&rdo;
第69章往事纷至沓来下
看着齐意正一脸急切内疚的样子,齐意欣微微地笑,伸手盖在齐意正的大手上,柔声道:&ldo;大哥,你别着急,听我说一句话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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