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露着肠子的莫南在街上奔跑,路人看得恐慌,纷纷尖叫,他却脚步不停。
李清风站在门口,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想看莫南回来。十年时间,她总是喜好看莫南孩童般的举动。
&ldo;今日有些晚了,想必又是贪玩,或是自己做主,给我买糖葫芦去了。&rdo;
她有些心疼,当年见到莫南,她便好奇这个男孩。因为李清风这辈子都不明白,饥饿的时候把自己耳朵割下来吃是什么心情,更何况是六岁男童。
尖叫声传到了李清风耳里,她不解地看向街道,这尖叫声是一路传来,难道又是有富家公子当街奔马,目无王法?
这年头总是有一些恶人,李清风对此最为鄙视,她偏爱莫南的憨厚,好像如水一般清纯的男子,惹她喜爱。
然而,她只见到一个人影,朝着自己跑来。
又是那跑时一颤一颤的样子,她含笑,眉目又有了光彩:&ldo;怎的现在才回,你不知……啊!&rdo;
等李清风看清莫南的模样,她险些昏了过去。活了十七年,李清风终于知道何为崩溃。她强硬着不要昏倒,因为莫南要死,她舍不得昏过去。
&ldo;明天,不要去赵华那吃酒。&rdo;莫南喘着粗气,肚子的疼痛感早已经麻木了,鲜血已经留了没多少,李清风急忙替他扶着肠子,道:&ldo;是赵华杀你?&rdo;
莫南觉得自己就要死去,他终于没有了一丝力气,他看着李清风,舍不得转移视线。现在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多看李清风一秒钟。
&ldo;对不起……&rdo;这个当年割掉自己耳朵充饥也没有流一滴泪的男人现在嚎啕大哭,他跪在地上,眼泪鼻水一起流出来:
&ldo;我不是故意要死在你面前!&rdo;
瑞水城,某个巷子里。
牛头马面看着地上的一滩血迹,脸上皆是忧愁之色。
&ldo;是说死在这儿,怎的不见了踪影……&rdo;牛头摇晃了两下,他蹲下来,抚摸一下血迹,道,&ldo;是在这儿被杀的,只是为何人没了?&rdo;
马面打量着周围环境,也得不出个结果,只得将眉毛挤在一块儿,无奈道:&ldo;实在是失手了,回去定要被责罚。&rdo;
&ldo;那倒不必……&rdo;牛头摆手道,&ldo;这莫南也非修炼之人,无你我引导,终究是没有灵智的孤魂野鬼,上头也不会责罚。顶多两日,他便烟消云散,眼下也寻求无果,你我速去下个地点勾魂罢,免得误了时辰!&rdo;
马面听着有理,便不再追究莫南之事,与牛头勾魂去了。
离瑞水城外,城东三里地,这里原本是人烟罕至,如今却有一队人马在此。众人披着白衣,看着许是哀愁,正是李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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