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
子骊烧掉了王长春的信笺,看着火盆里面的信笺被火苗一点点的吞噬,子骊长长的吐口气,心里的憋闷似乎缓和了点,但是心里却像是压着快大石头,叫她一点不轻松。明前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二爷回来了。”子骊立刻拿起来预备好的几张废纸放在火盆里面。
“你在烧什么啊?怎么不叫丫头拿出外面烧了?”贾政一进来就闻到了烧纸的烟味,有些不满的皱皱鼻子,贾政生性好洁净,屋子里面恨不得汇集天下的精致摆设和熏香。子骊有些歉意的说:“我算错了账,怕人笑话就烧了,以后我记着叫丫头们拿出去烧。你们把窗子打开散散味道。”
贾政脸色有些阴沉的坐在子骊身边,他看见子骊手边摆着一封信:“是祖父来的信么?京城这个时候怕是还冰封千里呢。祖父没为了寿礼的事情生气吧。”子骊微微一笑戏弄着贾政:“祖父生气了,他说等着年底下就叫人接我回去,还叫我问你一声,可愿意跟着跟着我回去?”
什么?祖父真的生气了,我立刻和父亲说,请他再写给你祖父解释赔不是。我就说大嫂是个——哎,早知如此就该叫你一进门就当家的。贾政总也不好抱怨自己的大嫂,只能在哪里唉声叹气的后悔。他急的脸上都冒汗了,忽然看见子骊的笑靥,才醒悟过来,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你是拿着我开心呢。祖父说了什么?”贾政很想看看王长春给子骊的信,但是碍着面子又不能直接拿过来看。
你拿去看就是了,信上说寿礼送到的那天太孙和皇上都派人出来正巧看见你的墨宝,皇上身边的魏公公还说你的字不错。夸奖祖父眼光好,选个不错的东床快婿。你可是高兴了?子骊拿着王长春的信递给贾政,笑着看着他。
听着皇帝身边的亲信夸奖自己的字写的好,贾政只觉得一针强心针给注入身体,他觉得自己身体充满了力量。早上见到王先生,说起来自己的文章和就要来到的考试。王先生表示贾政虽然文章写的不错,可惜都是用的是死功夫,缺少些灵气,不过他的文章如果没问题还是能考中的。贾政听着王先生的评价,不由得有些失落,虽然他希望王先生能夸奖他,说它文章做的好之类的话,也算是年下给他个新年礼物,安慰下他脆弱的小心灵。但是他内心深处还是存着清醒的。自己读书不可谓不认真,不努力,但是不论自己怎么努力,他还是无法获得更多的进步,好些地方别人只要稍微点播就能明白,可是自己却要冥思苦想好几天才能模模糊糊的明白。
在读书的天分上,贾政只能无奈的承认自己是确实少了点机灵,他只能无奈的接受自己资质一般,要想成为国家栋梁,文坛领袖是不可能的了。正在他倍受打击的时候,子骊一番话叫贾政内心重新燃起希望。他内心一直想做个名满天下文人和国家栋梁,也能青史留名,实现自己一番抱负,现在自己还没进学,就已经得到了皇帝身边的看重,活或者自己的未来也没想象的那么悲观。
子骊猜出来贾政肯定是被王先生给打击了,这位王先生越老越成了孩子,对着贾政一向是不假辞色,经常对着他言辞犀利,批评他的错误。倒是贾政你那个忍受着王先生如此时间长的精神虐待,叫子骊对他刮目相看了。“我猜一定是二爷被王先生教训了,二爷别气馁,王先生是赤子之心,他现在再也不会在乎什么别人的眼光了,因此说话不加掩饰,特别直率。有道是忠言逆耳,还请二爷别生气了。”子骊猜测着贾政刚才黑脸的原因,同时给贾政的兴奋度降降温:“其实魏公公的话也不用太当真,当着祖父的面前,有事他老人家的生日,总是要哄着寿星公高兴的。”
“我知道王先生是真心的为了我好,其实我的字算什么呢,既没有秃笔成冢的,也没有洗墨成池,也就是小巧罢了。我高兴的是,我身上还是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不是纨袴膏粱,一无是处的废物。”贾政忽然感慨起来。
“二爷不用妄自菲薄,只要顺其自然就是了。对了卿云的病还是没见好,我想着年底下人手紧,她若是愿意可以回家养着。等着开春身体养好了再进来。”子骊偷眼观察贾政的脸色,提出叫卿云出去的话。
听着卿云还病着,贾政略微诧异:“她还没好么?咱们家时常来的大夫越发的糊弄人了,不是时候卿云只是个小感冒,养几天就好了?不过既然是年下,我们这里事情越来越多,反而扰的她不能养病也不好。今天晚上回了太太叫卿云出去吧。”贾政的印象里卿云很少生病,家里时常走动的大夫医术都不错,怎么一个小感冒都看不好,不过卿云既然做出那样的事情,贾政对着卿云也没以前的心意了,淡淡的表示随着子骊安排。
子骊对着贾政态度的转变很奇怪,卿云是贾政的大丫头,刚进门的时候子骊冷眼看着贾政和他两个同房丫头的互动,和其他丫头的言语里面,子骊察觉到贾政对着卿云和琅嬛还是很宠爱的。有的时候卿云对着贾政摆脸色,言语随意贾政也不生气,反而是好生气的哄着她们。虽然子骊不喜欢两个丫头,但是她也不傻的一上来就和贾母亲自选的两个未来姨太太较劲。她只是冷眼旁观,时刻预备着寻找合适的时机出手。彻底把两个危险分子清除出去。
也不知道贾政为什么对着卿云开始冷淡,她试着提出来叫卿云出去养病,贾政竟然没反对。看着身边的丫头都出去了,子骊试探着说:“我有个疑惑还要请教二爷。”
“什么事情你只管说。”贾政看子骊一脸正色以为她要问自己贾家过年的习惯。子骊想想才缓缓的道:“其实按理卿云生病可以不用搬出去,她现在虽然是丫头,可是已经是二爷的人了,若是她出去了,别的不说就要派几个婆子丫头跟着出去照顾她。叫她家里预备一间房子单给她住着。每天请大夫过去诊脉开方子,她身边的人还要回来回话。这样一来更麻烦,不如叫她在家里养着就算了。只是她现在还是丫头,和琅嬛住在一起,若是给琅嬛过了病气,岂不要连着二爷都要被传染了。不叫她出去还可以另外指个屋子,那就要给她过明路,开脸,光明正道的做屋里人。”
子骊话没完,就被贾政打断了:“你想多了,卿云伺候我不假,那也是丫头的本分。以前的事情揭过去不提吧。我只和你说一声,我屋里以前的丫头你也要和自己带来的丫头一样教导,别为了我的面子放纵了她们。卿云也是在我身边服侍多年的,谁知一眼没见就能做出来那样的事情,更何况是别人呢。”贾政和子骊成亲以来第一次认真的谈起他们屋里的琐事。子骊被贾政推心置腹的语气给吓着了:“好好地怎么说起来这个了,我看你的丫头都是很好的,再者说了他们都是老太太和太太挑选出来,我是个新媳妇哪有一进门就给别人找毛病的?我冷眼看着还算是尽心服侍,尤其是卿云,对你倒是忠心耿耿的。你的饮食起居事事小心,你说她嘴上不严实,是怎么回事?”
我们成亲以来你确实难得,没计较那些丫头们。卿云以前确实不错,当初她和琅嬛一起过来的,琅嬛的性子泼辣,她倒是不言不语的,和没嘴的葫芦一样只默默地做事情。谁知后来她却变了,年前我在外面书房读书,发现我说个什么,做了什么立刻有人知道。你还记得你和抱怨,你们姑嫂的玩笑话还有我们夫妻的私房话怎么太太和老太太都知道了。我也是心里疑惑,想着可能是婆子们碎嘴传出去是有的,可是后来我在书房的话也传出去了。我就疑惑起来,叫人暗中查访——没想到是卿云泄露出去的。有人亲眼看见她和东院在背人处鬼鬼祟祟的说话。原来我身边吃里扒外的竟然是她!贾政再也忍耐不住心里的气愤和失望,和子骊和盘托出卿云失宠的原因。
子骊眉梢一挑,她也有些吃惊,卿云是个温柔沉默的丫头,她看贾政的眼神绝对不是一般丫头看主子的眼神,也不是姨太太看老爷的那种谄媚和讨好,卿云那个含情脉脉的眼神有的时候叫子骊都觉得心里酸溜溜的。要说卿云嚼自己的舌根子,子骊还相信毕竟她是卿云的情敌么,抢走了贾政,做了二奶奶。卿云有的时候在子骊跟前无法掩饰的嫉妒,就是她内心的真实反映了。可是贾政说卿云和贾赦那边的人闲话还把贾政日常的情形告诉那边去!这个子骊有点不相信,难道她不知道贾赦和贾政这对兄弟面和心不合。在日常贾政在卿云面前肯定没少抱怨。她是伺候贾政多年的人了,还不知道这个么?
她坑了贾政能得什么好处,即便是她真的坑了贾政,贾政也不能娶她做二奶奶,更别提她能到贾赦那边闹个姨娘做做了,卿云的出身决定了她的荣辱浮沉都维系在贾政一人身上。贾政好了,她才能好。“我却不知道卿云竟然是城府这么深的人。她一直是伺候二爷的,我忽然来了,她觉得自己被冷淡也是情有可原。但是她和东院那边搀和能得什么好?莫非她是——”贾赦也长得一表人才,又是荣国府的大爷,将来这个家都是他的,贾赦又是个喜欢在女人身上下功夫的。莫非是贾政头上的颜色变了?子骊猛地想起来这个可能性,不由得很同情的看看贾政。
“怎么看我干什么!?”贾政收到子骊同情的眼神,又好气又好笑。他忍不住伸手弹了子骊脑门一下:“你想的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的。你别忘了,子骊的嫂子在东院那边是浆洗上的头儿。她没准是为了自家人就把主子给买了,没准她心高气傲的早就看不上我了,想着出去正经嫁人呢,临走了积攒点银子也要做嫁妆吧。”贾政这几天越想越觉得卿云不忠是真的,对她的心早就淡了。
既然贾政已经拿定主意了,子骊也不会傻的把情敌搂在身边不放手,男人对初恋总是念念不忘,子骊可不想有人和她分享丈夫。她低着头沉吟下,无力地试图帮着她进行最后的争取:“或者是有什么误会在里面,二爷还是问问清楚的好,而且她现在病着,念在她服侍一场的份上还是给她个体面吧。二爷一向不是凉薄的人,咱们家也没苛待下人的规矩。”
贾政抬头看看子骊,没发现她神色里面半点的伪装,贾政不由得佩服子骊的大度也为自己庆幸了。当初张氏嫁进来,她第一件事就是清除了贾赦身边的丫头。你真是个宽厚的人的,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她,你亲眼见了也就相信我的话了。”贾政拉着子骊出去,他们慢慢的向着卿云住着的房子走去。贾母确实疼爱小儿子更甚于疼爱大儿子,贾赦住着荣国府的东院,哪里自然是宽敞轩昂,可是和贾政的院子比起来就却了精巧的心思和设计。贾赦这个院子上面三间正房,游廊连接着院内各处房舍得四通八达。在正房后面是小小的一座倒厦,一间装东西一间给大丫头们住着。
沿着游廊很快的就到了倒厦的窗子底下,正是午饭之后,整个院子都是静悄悄的,子骊刚走到了窗子外面就听里面传来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你的病总也不好,你还整天的怄气,那些小丫头们有什么不好叫带着她们的嬷嬷教训去就是了,何苦你肝火大动的生气。这一场病拖拖拉拉的一直不好。如今我们一来二去的年纪大了,你也该为了自己打算了。”琅嬛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贾政站住脚,手里捏了子骊一下,原来这个正人君子贾政要偷听啊。子骊发现贾政在她跟前越来越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性情了,打听秘密的兴奋战胜了子骊的清高。在这个年代,奴婢们应该是没有任何隐私的,子骊在心里给她偷听的行为找借口。
“我们做丫头能有什么打算呢,也不过是混日子罢了。还不如出去和娘老子过日子,我从五岁就进来伺候了,算起来我的娘也是往五十上走的人了,我和我娘呆在一起的时间还能有几天。”说着卿云叹息一声。里面安静了片刻,琅嬛也是感叹着:“你说也是,我也想我的娘了。我妹子还小,没几年怕是也要进来伺候。我哥哥已经成家,他挣的钱连自己都难养活,哪里还有精力养老娘呢。我却不能出去,若是出去了拿什么补贴我娘和妹子。其实自从上次被撵出去,我也是心里冷了那份争荣夸耀的念头了。可是你不一样,二爷对你一向很好,你在太太个老太太跟前也得脸,我看二奶奶不像是个不能容人。你在这屋里还是能熬出来,何苦要自己跟自己生气,闹着要出去?”琅嬛的没了以前的明快直爽,整个人变得老成不少,她分析着卿云未来可能性,劝她不要意气用事。
“你别提什么今后熬出头的话了,给人家做小老婆真的那么好么。你也该清楚,我们这位二奶奶不简单,她差一点就进宫做娘娘去了,又是那样的娘家背景,大奶奶在她跟前就和地上的泥一样,就连着太太和老太太也对她让着三分。我们早就成了她的眼中钉,她现在在二爷跟前做贤良不过是哄我们那个二爷罢了。我只是看不过她那个假惺惺的样子,不过是个落架的凤凰,还真的拿着自己做凤凰了。没准就是皇上圣明,把她撵出宫去了,不过是被皇上家不要的东西,也敢在咱们家作威作福起来。”卿云发泄着内心的怨恨和嫉妒,她内心一直苦苦压制嫉妒终于喷发了,恶毒的语言就像是火山口喷涌而出的岩浆,吓傻了琅嬛。
“你是要死了,好好的说什么昏话,仔细正被人听去了你的小命还要不要!”琅嬛作势要堵上卿云的嘴。她下意识的看着窗外,生怕有人听见她们的话。
“我才不怕呢,都说她这个祸害,以前二爷是什么样子,现在二爷倒成了她手上的皮影人儿了,什么都要听她的。二爷被她蛊惑下去早晚要的走上歪路的。你看现在二爷哪里还有一点爷的样子,整天围着她转,魂儿都被勾走了,就连着老太太和太太的话二爷都不听了!”卿云发泄的内心的嫉妒和愤怒,一向是少言沉默的她变得伶牙俐齿起来。‘
“既然你不想在这里呆了,我成全你!省的你在这里背后诅咒人。”贾政的声音带着无限的怒气从窗外传来“我立刻回了太太叫你出去。”等着琅嬛浑身无力的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她只看见了贾政和子骊的背影了。
琅嬛拖着僵硬的步子回到屋子里:“怎么办,谁知二爷竟然听去。”卿云的脸上却是很平静,她微微的闭上眼睛对着琅嬛说:“你出去吧,我歇一歇。”
琅嬛扶着卿云躺下,给她盖上被子才出去了,关上房门的一瞬间,一丝笑意在琅嬛的脸上一闪而过。她终于算是报仇了,谁叫你一直外做贤良伪装成个老实人,骗取我一直以来的信任。现在我也要你尝尝被人诓进圈套摔断腿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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