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也一晚上没睡,全部被江织扣在了歌剧院,一个个都狼狈疲惫得很,而且胆战心惊,怕被殃及。
江织脸色很白,一宿没睡,嗓音沙沙的,有点嘶哑,眼角染了点儿熬夜后的嫣红,正好衬他那双桃花眼,娇媚里透着丝丝缕缕的艳丽,眼睫微微一抬:“你是导演?”
四号厅的话剧导演老齐上前,战战兢兢:“是。”
江织抱着手,长腿懒懒交叠放着,他清了清有点上火的喉咙,皮肤白,喉结也红了,没睡觉,精神不是很好,神色恹恹,问:“知道被绑的是什么人?”
这不轻不重的语调,可偏偏让人毛骨悚然。
老齐很心慌:“知道。”
江织抬抬下巴,示意:“说。”
老齐开始哆嗦结巴了:“是江少您、您的女朋友。”
江织咳了一声,桃花眼里酝着一层朦胧的光,他纠正:“是未婚妻。”语调懒洋洋,不紧不慢,“你们可以出去打听打听,问问看我江织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用打听。
帝都也就这么大,江家是个什么家族,有点商业常识的都知道,何况这里是乔家的歌剧院,江织虽不是常客,但是是贵客,关于他的各种传闻从来没断过,被讨论的最多的是他的样貌、他的性取向、他导戏的天赋、还有他的脾气和手腕,何况,他还是江家老太最疼之入骨的小孙子,老太太护短,以前就传闻,说有人背地里骂了江织一句病秧子,老太太听不得这话,就把人私下处置了。
总而言之,帝都的贵公子里头,江织最惹不得。
他语气散漫,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我这人呢,报复心强,阴险狠毒,手段也不怎么磊落。”
他病容苍白,语调无力,嘴巴一张一合,唇红齿白的,一双桃花眼生得精致,像个骄矜贵气的公子哥,说出的话跟玩似的,可就是一个字比一个字狠。
“要是我未婚妻哪里有个三长两短,跟这件事扯上了关系的人,我都会报复回去。”他慢慢悠悠地补充,“暗地里,悄无声息地、一个一个地全部解决掉。”
三楼四号厅的一众人全部噤若寒蝉,脚底生寒。
说完,江织问:“听明白我的意思了?”
老齐抹一把汗,点头:“明、明白。”
江织一眼扫过众人:“你们呢?”
其他话剧演员全部点头,各个心惊胆战。
“既然明白,就都放聪明点,自己招,我早点找到我的未婚妻,她磕着碰着的可能性也就小一些,你们的日子才能好过点。”江织把左手上的手表取下,看了一眼时间,然后拎在手里,“我耐心不好,给你们十分钟考虑时间,是自己招,还是等我来查?”
他说完,半分钟不到,有个穿着演出服的女话剧演员站出来了,她手受伤了,用绷带绑着,吊在脖子上。
“江少。”
江织看了她一眼:“说。”
女话剧演员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后背直冒冷汗,怯怯开口:“在停电前,有个人找过我,给、给了我五万块的现金,让我假装摔倒。”
就是因为三楼四号厅有人真受伤了,才混过了保安那一关。
“继续,说详细点。”
女话剧演员不敢有所隐瞒,一五一十地交代:“我摔下来后,因为没有灯,也看不清人,被人背到了一间房,那人就让我藏在那里暂时不要出来。”
江织眉间沉着了一层阴郁:“还记得他的样貌?”
她摇头:“两个人都戴了口罩和帽子。”仔细想了想,“有一个是平头,另外一个很高很壮。”
哦,她想起来了:“他手臂上还有纹身。”
江织问:“纹了什么?”
女话剧演员停下来想了很久,不太确定的口吻:“是黑色的,好像是一条龙。”
江织问还有什么。
她摇头,颤颤巍巍地说没有了。
“你们呢,”江织看其他人,目光幽幽,“没有话说?”
又有两个男人站出来。
其中的一个人开口,慌慌张张的,很畏惧:“我们就帮忙抬了担架,没、没想那么多,看见担架上的人流了很多血,就跟着去帮忙了。”
江织不言。
那两个男人心里更没底了,是真怕了这位有钱有势的小祖宗,两人相互对视了几眼,还是刚刚说话的那个男人接着开口:“那两个人,一个纹身在手臂,一个在后颈,纹的都是黑色的龙,龙的眼珠有点奇怪,是、是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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