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陶罐焖肉呼啸的狂风卷过枯草,洒下雪似的碎屑。这孤独的,凛冽的冬日。犹如弥留的迟暮……而道路尽头的宏伟建筑,便是求而不得的天堂。圣洁的歌声在教堂里盘旋,它只在其中打转;犹如上帝的宽恕,只流淌向能够捐出赎罪金的人。稀薄的阳光比纱还轻,飘忽地挂在树梢,穿不透厚实的彩窗,点满灯火的室内也不需要它的光临。在铰链痛苦的吱嘎声中,有人推开了门。大门分割开的是两个世界。有的人走进来,连圣像也会移开目光。---大片的阴影随着他一同涌入,侵蚀着这片圣地。空气开始躁动,地板咯吱作响,烛光在冷风下明明灭灭,让圣器也蒙上黯淡的余烬。他摸索着,慢慢坐在了最后一排的椅子上。远离圣坛,也远离人群。精心雕琢的实木摩擦过地面,发出沉重且刺耳的刮擦声,半新不旧的皮袄挤在一起,又像咯吱咯吱的窃笑。有人不满地皱起眉,有人畏惧地缩起身体,有人大声和同伴抱怨起来……总之,没有人回头看他。他抬起困顿的眼皮,先是凝视了许久精心描摹却无比遥远的穹顶,才顺着廊柱耷拉下视线,漫无边际地看向地面上零星的人。那不是让人感到愉快的目光,被触及到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了回避般的烦躁态度。细微的躁动不安下,犹如一池静水,连风也吹不起许多波纹的青年,便格外引人注目。他的年纪模糊不清,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却又带着别样的苍老之态。看他华贵的衣着,整洁的长发,柔软的指尖,想必是个吃喝不愁,爱恨随心的贵族老爷罢。烛焰在他身旁,稳定地燃烧着,照亮那雕像般肃穆,绸缎般细腻,花朵般柔嫩的脸庞。那双半垂的眼睛,是宝石般的绿,让人联想到春日的晨星,光耀于天际,日轮也无法掩盖其中曼妙的色彩。他垂首敛目,默默祷告的样子,多么虔诚呀,仿佛从来不曾憎恨,从来不曾痛苦,从未沾染过罪责,仿佛他生来便是上帝最钟爱的子民,要在主慈爱的注视下,完成祂应允的伟业,并永远完美闪耀,洁白无暇。他不可抑制地嫉恨起来。又为这嫉恨而痛苦不甘。那些情绪,犹如阴冷的爬虫,即使没有啃噬他的心,仍留下令人作呕且无法消除的痕迹。为什么有人生来就高高在上,为什么有人睁眼便腐烂成泥,若说人是万物的主宰,又是什么主宰人的灵魂?为什么这世间有高低,有上下,有平庸,又有异能。为什么给了他特殊的地位,燃起空茫的幻想,又让他绝望地意识到——自己只配做一名刽子手,一只散播瘟疫的老鼠,一头不幸又面目可憎的野兽。---“您还好吗?”“什么……?噢,噢,你……您在向我说话?”“是的,”他像猫儿似的安静,不知不觉便来到了他的身边,微微倾身望着他,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关怀,“您看起来不太舒服。”他竭尽全力的呼吸,却发出破损风箱般的噪音。痛苦充盈在他的肺部,他有话却讲不出声。“一点肥胖造成的哮喘,”他听到自己从嗓子眼挤出来的咕哝声,“没什么大不了的。”青年不赞同似的皱了皱眉,但很快,他又忧愁地露出了笑容:“哮喘可能会引发肺炎和窒息,这里的冬天很冷……请您注意您的健康。”他试图露出敷衍的微笑,但不太成功。近距离看去,那双绿眼睛澄澈得空无一物,完整地倒映出丑陋的世间万物,让人无端觉得轻蔑,又觉得胆寒。“……您住在这附近吗?”他试着询问,“我似乎从未见过您。”“我曾经住在这里……大概,”青年苦恼地叹了口气,这下他显得更真实,像真正活着的人了,“我失去了许多记忆,我想找回它们。”“没有人陪着您?”“我的朋友不太赞成我这么做,”他抿唇,即使不笑,仍天然勾起柔和的笑靥,“所以我偷偷跑出来啦。”“……”“这里很危险,”他谨慎地压低了嗓音,手指仍有些不安地颤动,“你既然失忆了,更应该待在安全的地方……”“我无法只是躲在被庇护的区域等待,”他平静地说,“怎么能心安理得地埋下头呢?我做不到。我可爱的朋友们,他们是为了我好,但逃避,是不可能永远成功的,只是这样的念头,都让我备受煎熬。”“所以你走进教堂,为了获得心灵上的宁静……”青年轻轻摇了摇头:“我对自己的所思所行拥有觉悟,无论是否有谴责,是否有宽恕,我都要走下去。”“我来到教堂,是因为想起了一位朋友,他应当就在圣彼得堡。我想要亲自去见他,又忧心他会做出不理智的选择。我受到伤害倒还不算什么,但他与我的其他朋友的关系已经够糟了……”普希金有些迟钝地扭头去看他。什么叫“我受到伤害倒还不算什么”,您的那位朋友又会做出多不理智的事,把你囚禁起来?还是干脆杀掉你?这个精神状态是不是有点熟悉。“你的那位朋友,他是异能者?”“哎?啊,应该是吧,”青年侧头想了想,不是非常肯定,“虽然我没见过他动手,但大概率,是的?”“异能者大都是疯子,骗子,精神不正常的人,”他语重心长地劝导他,“这里拥有异能的人又非常之多,您还是快回家吧。”“什么?是这样吗?原来还有这种说法,”青年难掩惊讶,“但是【费佳】的精神状态比我安定,那……”那他的同位体应该也没关系吧?对吧?他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好心的先生。您可以叫我列夫。”“亚历山大。”普希金沉默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吐出了自己的名字,“礼拜快结束了……”列夫自然而然地接到:“要一起吃个午饭吗?”普希金:“……”---一切衰老,肥胖,疾病……一切负面的不正常,都是让人厌恶不适的。人们向来只接受好的,美的,昂贵的,太阳般光辉灿烂永不坠落的。但列尼亚不太一样。奢侈在他眼里是恶习,华贵在他心底是弱点。享受是可耻的行径,是罪孽的化身,但与此同时,他又希望身边的人和不在身边的人,都能感到舒适。只是看着他……只是看着他,强烈的自卑与罪恶感,便潮水般侵袭而来。---这是家不起眼的小餐厅,仅有三张桌子,几把椅子。外窗顶上罩着发白的帆布,遮挡住本就不甚明亮的天光。普希金盯着白棉色的桌布,试图思索自己为什么会坐在这里,坐在他对面的列夫已经自然而然地询问起了今日菜单,关切普希金有没有忌口。没有,当然没有,只要是食物,什么样的他都能吃得下去。餐厅里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负责接待,听起来他的妻子负责烧菜,儿子应征入伍,所以他又捡回了老本行。他走路很慢,说话也迟,与其说是从容,不如说是温吞,列夫却听得很认真。而这两个老人也相当喜爱他。随面包一同端上来的除了啤酒还有黄油。酒很寻常,是饮料般的制式桶装,但那盘黄油却是手工制作而非购自市场,抹在微微发烫的黑麦面包上,醇厚的油脂不会融化,塞进嘴里却立刻化为甘泉被咽下。接着是作为小吃的烟熏兔。粗糙的调味料挂在扯成细丝的肉干上,它也的确如看起来那样充满嚼劲。其中还拌着细碎的果干,有种被日光烤熟,互相佐证的香脆口感。小碟的土豆泥,由干酪与醋沙司搅拌,佐以大蒜、蛋黄和酸黄瓜,绵软中是不经意的鲜嫩爽脆。汤也被一齐端了上来,清淡的贻贝与紫菜温良和善,晒干的菌菇增添了香味,不是什么名贵品种,更像是孩子随手在森林里捡拾的;似乎还加了白葡萄酒,品质远比他们写在酒水单子上的好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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