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方礼懂了,外孙看上了两个少年的潜力,只是,他又看了看傅宸的家世,有些不太确定地问:&ldo;你有信心将他们收为己用?&rdo;伸手指了指东宫的方向。
徐晋失笑:&ldo;您只记得傅家出了个侧妃,怎么忘了他们也娶了秦家的女儿?外祖父应该了解景阳侯,他行事向来沉稳,不曾参与任何拉帮结派,就连长女入选侧妃,也是那人见色起意,暗中安排的,如果让景阳侯选,他断不会将女儿送过去当妾。&rdo;
太子侧妃,再好听也是个妾,傅品川护短,长女被人设计进了太子府,他心中恨或许比喜多。
&ldo;但他女儿毕竟进了东宫。&rdo;崔方礼冷静地提醒。景阳侯再不喜欢太子,为了女儿,也不会帮别人与太子为敌,或是为别的皇子添加助力。
徐晋放下茶盏,侧头看向窗外:&ldo;景阳侯是景阳侯,傅品言是傅品言,嫡兄不愿做的事,傅品言未必不愿。外祖父只管帮忙提携他们二人便可,以后的事,景行自有打算,绝不会为他人作嫁衣。&rdo;
他语气神情都没有变化,崔方礼却忽然想起嘉和帝作决断的时候,同样的自信,同样不容旁人质疑。看着外孙酷似嘉和帝的脸庞,他摇摇头,笑道:&ldo;好,我帮你就是,成与不成,还要由皇上做主。&rdo;
&ldo;劳您费心了。&rdo;徐晋亲自替老人家续了杯茶,聊起家常来,&ldo;明诚最近书读得如何?有阵子没看见他了。&rdo;
他有两个舅舅。崔大老爷才学平平,在工部慢慢熬资历,崔二老爷带着妻子外放荆州,倒是有些政绩。而徐晋提及的明诚便是大房独子崔洵,小他两岁。
想到家里不成器的长孙,崔方礼冷哼两声,&ldo;整日游手好闲,提他作甚,倒是绾绾,她在宫里没给你母亲闯祸吧?&rdo;
徐晋道:&ldo;表妹乖巧,常伴我娘左右,您不用担心。时候不早,咱们过去吧。&rdo;
崔方礼点点头,同他一起回去当差。
眼看着再过两刻钟就到选拔侍卫的点了,崔方礼前去崇政殿等候嘉和帝,今日嘉和帝比较清闲,得知要选侍卫,决定亲自过去看看,点了太子相陪。
比武场上早摆好了席位,嘉和帝坐在当中,太子与崔方礼分别站在左右,需要选官的金吾卫神策卫等四位指挥使也过来了,一同观赛。
先比骑术,傅宸第一,梁通第二。
再比弓箭,梁通第一,傅宸第三。
最后一轮比功夫,梁通第一,傅宸第二。
比试结束,前四甲上前参拜,嘉和帝先问梁通:&ldo;你便是冀州梁家子弟?&rdo;
梁通声如洪钟:&ldo;是。&rdo;
皇上问话,如此难得露脸的机会,他竟然只回了一个字,嘉和帝笑笑,夸了几句后,目光移到傅宸身上:&ldo;你是景阳侯府二房长子吧?相貌随了你父亲,看到你,朕便想起当年钦点你父亲为探花的时候,一晃眼十几年过去了。&rdo;
傅宸受宠若惊,跪下拜谢:&ldo;皇上厚爱!出宫后正堂立即回家写信,将皇上这番话一字不差地告知父亲,父亲见了必然感激涕零,望京叩谢皇恩。&rdo;
皇上朗声大笑,侧头对太子道:&ldo;看看,不愧是探花之子,这番口才,若是读书考进士,说不定将来也能封个探花郎,成就父子双探花的佳话!&rdo;
太子笑着附和,暗暗瞥一眼底下人推荐给他的宋政,心生不满。早知宋政如此不堪,他就该早些拉拢傅宸二人的,好在他与景阳侯府是姻亲,回头派人送份贺礼,日后见面时稍微点拨一下,这两个少年自然知道该如何行事。
起了这个念头,嘉和帝询问他授官看法时,太子思忖片刻道:&ldo;儿臣以为,梁少渠弓箭娴熟身手了得,授金吾卫小旗最为合适。&rdo;
四个卫所,只有金吾卫是亲卫,也是这次选拔最诱人的位子。论关系,他跟傅宸更亲点,但梁通拿了两个第一,他不能太偏心,反正梁通也算是自己人。
嘉和帝又问崔方礼。
崔方礼朝太子行了一礼,这才道:&ldo;臣推荐梁少渠进神策卫,神策卫肩负要职,正需要梁少渠这样的后起之秀。&rdo;
神策卫归中军都督府管辖,卫所在京城西郊,乃京城附近兵家要地,京城精锐屯兵之所。外孙这个打算很好,梁通进神策卫,傅宸再进金吾卫,一个在城外,一个在城内,若有变故,或是里应外合,或是彼此营救,两全其美。
嘉和帝想了想,听了崔方礼的建议,封梁通为神策卫小旗。不在身边的侍卫,忠心最为重要,梁通嘴笨憨厚,更叫人放心。此后,嘉和帝没再询问旁人意见,直接点了傅宸为金吾卫小旗,其他两人也各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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