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上大学时,我谈了个女朋友,她家是省会的。毕业那年,我想方设法地想留在省会,她爸妈也说了,只要我考上事业单位,他俩就同意。第一年我没考上,我在一个药厂里找了份仓库管理员的工作,闲下来我就看书。谁知道一年后,我还是没考上……她哭着跑过来跟我提分手,她说她顶不住家里的压力了,这时我爸妈也催着我回家,我倆就分了……&rdo;
周皓听得很震撼,他看着钱伟成难得深沉的脸庞,他想象不出成这个整天嘻嘻哈哈的人,也会有如此失意的过去。
&ldo;你们后来还有联系吗?&rdo;
&ldo;没有,不到半年,她就结婚了。我那时候没工作身无分文,找宿舍的兄弟东拼西凑借了8000块钱,让同学转交给了她,算是新婚红包吧。&rdo;
周皓抿唇不语,他用探索式的目光注视着面前的男人,此刻的男人成了周皓眼中的一个谜。
&ldo;你说她坏吗?不……&rdo;钱伟成目光稀迷地摇摇头,陷入回忆中,&ldo;相反,她是个非常可爱的女孩,上大学那会儿,我起得晚,她每次都给我占好位置,给我带早饭。三百六十五天里,只要是上课,她准买好早饭坐在教室靠墙的位置等着我……&rdo;
钱伟成说着说着眼睛湿润了,&ldo;我真的很喜欢她,但没办法,人生哪能让你事事都如意?&rdo;
周皓听完很触动,他失神地说道,&ldo;看不出来,一点都看不出来……&rdo;
钱伟成揩掉眼睛里的泪水,&ldo;谁让我是个男人呢,有些事必须得看淡点。不然还能怎么样,我总不能当小三插足她的婚姻吧。&rdo;
周皓拍拍他的肩,这是男人间的鼓励安慰。
&ldo;谢谢你。&rdo;周皓很感激地说。
他当然听得出来,钱伟成是在开导他。
趁着气氛使然,钱伟成问,&ldo;那你呢?你也跟我讲讲。&rdo;
周皓摇摇头,还是不愿提起。
到了深夜,钱伟成躺床上翻来覆去,他冲周皓床的方向瞥了瞥,发现这人也没睡着,一直在动。
&ldo;皓哥,睡了吗?&rdo;钱伟成轻声问道。
很快,周皓给了反应,&ldo;没呢。&rdo;
钱伟成一听来了劲儿,枕头一夹蹿下了床,硬是挤到了周皓的床上。
&ldo;你干嘛?&rdo;周皓真被他吓了一跳。
&ldo;皓哥,我冷,咱倆挤一挤。&rdo;
&ldo;你小子是不是有病啊?十月份的天,你说你冷!?&rdo;
钱伟成才不管,这会儿一个劲儿地往周皓怀里钻,&ldo;皓哥,你的胸怀真温暖。&rdo;
周皓放弃抵抗,任由他胡作非为。
两人挤在黑夜里的小床上,钱伟成又想起了他前女友,絮絮叨叨地跟周皓说了好些话。周皓听得跟认真,他也是今天才发现,钱伟成其实是个心思细腻的男人。
&ldo;皓哥,你说说你的事吧,我听着。过了今夜,咱倆把今晚说的话全忘了。&rdo;
隐在夜色下的周皓,没人看得清他此刻的表情。
&ldo;我跟江羽骞同居过几年,后来散伙了,孙奕文……&rdo;周皓的声音明显带着哭腔,&ldo;是我男朋友,他跟我一样,也是个穷光蛋,我们一起生活了两年,那时候我真的好开心。我是想跟他好好过下去的……&rdo;
&ldo;想找一个人肯定能找到的。真的,你信我。&rdo;
&ldo;我没想找他,找到了也没用,他爸爸身体不好,需要好多好多钱,我没钱……&rdo;
钱,又是钱。
这世上的难事,什么时候分得这么清?有钱,难事变小,小事化了;没钱,那就趁早断了这份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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